鬼狼狈不堪地从坑里爬了出来,捂着胸口龇牙咧嘴地瞪着我,那架势恨不得活剥了我。
森白的牙齿露出,火光在上面明明灭灭:“你这个可恶的人类!”
我扯了扯嘴唇,露出一个斑式嘲讽微笑:“表情不错。”
“但是实力太次。”我又说。
对方成功被我点燃了火药桶的导火索,整只鬼都炸了,像是老虎一样扑过来,与此同时我也注意到了,四面八方多了一些网状的东西,不同于常见的网罗,上面烧着明亮的鬼火,一步步地朝中心收紧,像是被渔人拉紧的罗网,罗网的中心就是我和鬼。
原来陷阱在这里啊。
刚才的打斗不过是前戏。
眼角余光秒了一眼周围烧着火的罗网,对面的鬼如猛虎般凶残,身体骤然下蹲,空出来的那只手掌心着地,撑起整个身体自下而上翻转,右脚踢出,一脚踢在鬼的下颚骨上,毫不意外空中传来清晰的骨裂声。
脚尖再次一点,以豹子般的速度跃上半空,脚底踩着鬼的脸,我一路把那张恶心人的脸踩进了地里,“轰——”的一声,以被我踩着的鬼陷进去的头部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痕朝着周围不断裂开,地表开裂的声音伴随着骨裂的声音。
我伸出手,用空着的左手拔出腰间的长刀,明亮的火焰从从刀身上溢出,滚烫的火焰骤然在空中炸开,刀身烧得通红,周围的空气温度被烤得越发滚烫,仿佛置身熔岩之中。
承自于那个人,我的父亲的刀术——流火。
烧着火焰的赫刀在虚空中挥出一个圆弧,火红色的剑圈荡开的一瞬间,周围落网般的火线四分五裂,在空中碎裂如尘埃。
鬼的爪子再次袭来,我侧身躲开,利刃般的指甲几乎是擦着我的脸而过,几缕发丝被削断,打折卷儿在夜空里飘落。
我仍旧没有松开踩着鬼头颅的脚,抬手把手里被火烧得通红的赫刀戳进了鬼的手臂里。
红色的刀身接触到鬼的肌肉那一刻,鬼发出刺耳的惨叫声。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鬼嘶吼般哀求着。
“放过你?”我好似询问般地说。
“是是是、是的!”它疯狂扭动着头颅,全身上下剧烈痉挛“我我我我、我再也不吃人了!”
“那谁来放过被你吃掉的人呢?”我说,“你曾经活活刨开一个孕妇的肚子,把刚成形没多久的孩子挖出来,吃掉了。”
那是一个挺着八个月大肚子的妇人,明明她是那么期待自己的孩子降生于世,每日每夜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好似声音大了一点儿就要吓到肚子里的宝贝,明明还有一个多月就可以见到自己期盼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