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在那里”方姑娘一眼看见东南角一藕荷色裙裾,在花丛中一闪,笑着蹑手蹑脚过去捉人。
月娥听动静人走了,探出半个小脑袋,方子谦还站在原地,月娥朝他做了个鬼脸,二人相视笑了。
方子谦举步朝园子东北方向走去。
方子谦边走脑子里却不时晃动那姑娘的脸,一颦一笑之间,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不觉摇摇头,失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想人家一个姑娘做什么?
月娥一早去给季老太太请安,母亲和大舅母、二舅母也都在老太太屋里。
就听季老太太对母亲说,“漱玉,你一年难得来一次,多住些日子,她们姊妹几个也好一处亲近,过几年都嫁人了,想见面都难了。”
季氏欠身赔笑,“老太太知道,您女婿常年不在家,家里一大摊子事,那照应不到都不行。”
大太太范氏微笑说道:“大姐这些年不易,也没个帮手,这下子好了,姐夫就快回来了,大姐也省心了。”
二太太方氏亲热挽留,“姐姐在多住上几日,等我娘家侄儿回乡下,顺路一道走,也好有个照应。”
季氏笑而不答,就算答应了。
月娥回到文绣屋里,自此更加勤奋,镇日烦着玉容问这问那,生怕回去后没有师傅教,自己有不明白的地方,无人可问。
方玉容温婉笑着,“月娥妹妹很有天赋,可惜了,若早点能多学点东西”
月娥同文绣、文澜、文珊姊妹三个吃了晚膳,去老太太屋里,月娥看大舅母范氏仿佛哭过,眼睛红红的,老太太阴沉脸,母亲坐一旁,低着头,也不言语,气氛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事。
季老太太寿日后,就决定让季家二公子季文涛接管部分季氏生意,季文涛过年就十八岁了,早就与魏知府的侄女定亲,扯上这层关系,季家生意有官府照应,自是顺畅,季文涛人聪明,考取过秀才,老太太把希望寄托这个孙子身上。
而长房长孙季文海眼瞅着弱冠,亲事高不成低不就,虽说是长房长孙,可是庶出,大太太范氏比照季二公子季文涛的亲事,但季文涛将来是季家的掌家二公子,亲事上头,铁定要远远超过季大公子几个来回。
二公子季文涛自小就跟着父亲学经商,季二爷为历练他,故意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办,季文涛不负父亲和祖母希望,精明干练,头脑灵活,比同龄人沉稳。
季老太太观察后,很是满意,就决定把季家主要生意交到他手上,二太太方氏知道当然高兴,大太太范氏却愤愤然,老太太心偏到了胳肢窝了,季文海记在自己名下族谱上也是嫡子,名分上是季家长子长孙,老太太将季家生意交给二公子季文涛打理,这是明着告诉众人,这个家以后是二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