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洵抬眸看向他,喏,赶你了。
茶珠看懂了陆公子挑衅的意味,忙说:“陆公子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秀洵淡笑道:“我就住在旁边,不急。”
严铮放下茶杯,听到“住在旁边”四个字,后槽牙不由自主地咬紧,他手指在桌上轻敲了两下,问她:“你这里还有多的房间吗?”
茶珠连忙摇头,虽然架子床还有两个在杂物间里堆着,“没了。”
严铮道:“我看前厅你也不怎么用,要不我让阿健带人来把它改成卧房,我偶尔也来住住。”
茶珠眨巴着眼,愣愣地说不出话。今夜三人同处已经够尴尬了,若他还要搬来,她便想回惜玉楼后院的狭窄平房居住了。
“噗。”陆秀洵未能忍住,嘴中茶水幸好未有喷出来,他轻咳了几下才将茶水咽了下去,“铮哥,不要仗着小珠脸皮薄而强人所难,好吗。”
茶珠跳过这个话题,对世子招手,“我送你出去。”
陆秀洵连忙起身,“我也送送铮哥。”
严铮看这幅妇唱夫随的模样更是来气,他想要不把隔壁买下来,将院子打通也行。
茶珠送他到门口,想到今天的事,再次感激道:“世子,今天多谢你了。”她对着马车上的他挥手,院前跳跃的灯笼光映在她的眼中,似乎有一点晶莹的薄泪,看向他时格外的柔情,“一路保重。”
“好。我得空了再来看你。”他驾着马车离开。
陆秀洵静立原地,他隐约觉得今日两人发生了什么事,让小珠看铮哥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茶珠回到屋中,打开了那个长条的锦盒,缓缓摊开画纸,纸上的她穿着桃色棉袄和鹅黄色长裙,细嗅粉色重瓣梅花,清眸流转,红唇含笑,妩媚但不妖娆。
陆公子真是厉害,精通诗书,擅长丹青和瑶琴。茶珠暗暗赞叹,将画卷起来放在了架子上。
……
翌日清晨,大雪初霁。
茶珠梳洗了一番便去惜玉楼,出门的时候轻手轻脚,不想吵到陆公子温书。街上堆着厚厚的雪渣,巷子里无人洒扫,踩在雪面上又冷又硌脚。
她让英妈妈替她安排一辆马车,雪停后的早晨独自前行也太冷了。她怀里揣着一袋银子,想去看看昨日被救的母女俩。
英妈妈晚上睡得晚,一早被她喊起来心情不太好,瘫在塌上,“这点事你去叫千九安排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