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珠在她房中等候,左闻闻熏香,右摸摸金貔貅,“用楼里的马车,我还是要给英妈妈说一声啊。”
“小年昨天来找你,我说你现在是楼里的自由人,我可不知道你的去向,于是她就走了。”英妈妈指着方桌,“帮我把桌上的水拿过来。”
茶珠摸了摸茶壶,“你要喝吗,水都凉透了。”
“那不然呢,我能麻烦你去帮我烧一壶热的吗?”英妈妈看了一眼门口守着的两个婢女,“那两尊大佛我更是叫不动了。”
茶珠把冷水递给她,“她来做什么。”
英妈妈喝了一口凉水又躺回床上,“那位郡王想要你伺候了呗,你问我,我可不清楚你们的事。”
茶珠听到英妈妈的话,不自觉地想起那天夜里郡王想对她做的事,还未吃早膳就忍不住泛呕,说话便刻薄了几分,“能不能别让她进楼了,她又不在楼里干活,时不时地来找我麻烦,我看着烦。”
英妈妈躺在床上对她鼓掌,还未涂脂抹粉的脸笑起了两层皱纹,“够硬气,我太佩服你了。那她下次来,我就直接把你这通话告诉她,让她滚远点,行不行?你不怕郡王找你麻烦?”
“行。”茶珠点头,“你想借我的名头添油加醋地骂她也行,最好替我骂几句郡王,我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英妈妈乐不可支地拍手,她可不相信茶珠敢得罪郡王,“聚宝盆真是个实在人,不能替我赚钱了还能把我逗乐。”
小翠跑到厢房门口,“茶姑娘,马车备好了。”
茶珠上了马车,小翠也跟了上来,“我随行伺候姑娘吧。”
茶珠招呼车夫往城西的医馆驶去,又笑着对小翠道:“你这身冬衣不错,袖口的喜鹊是秀坊的绣娘缝的吧,很精美。”
小翠含蓄地低头浅笑,反问道:“姑娘去医馆做什么,惜玉楼这边也有两家医馆,姑娘若是病了,去城西问诊也太远了。”
茶珠笑了笑,“去了就知道了。”
到了医馆,小翠推开槅门,听到里面嘈杂声不断,茶珠掀开隔风的帷帘,走进去一瞧,医馆里多了很多病人,大夫、小童和杂役忙得不可开交。
小童见又有人进来,凑到茶珠面前歉意地笑道:“我们实在忙不过来了,姑娘如果不是急诊的话,不妨去城中的医馆吧。”
茶珠诧异地问:“今日怎么这么多人?我昨晚来的时候医馆里冷清得很。”她放眼望去,堂中十来个凳子上都坐满了人,大多都穿得十分朴素,没有凳子坐的老叟老妪靠着墙角歇息。房里充斥着一股酸闷的汗臭和浓郁的药味。
坐在一旁椅子上等候的老伯道:“今早我们村里来了一个善心的公子,他派人给我们整修房子,他见村里不少人都冻病了,给我们银子让我们来诊治。”
老伯身旁的妇女面容消瘦,裹着打了不少补丁的棉衣,咳嗽了半晌道:“我咳嗽了十来日,我自己扯点草药熬汤,本想忍一忍病就好了。今早那个公子看见了,硬是把我送上马车,让我来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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