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不禁冷笑一声。
舅妈不悦道:“亭亭,你是哪里不满意,你给我说说?他长得虽然配不上你,也不算太丑啊。我跟你说,男人太帅容易花心,你哪里收得住人家,还是找老实可靠的好。”
谈韵之帮徐方亭重新定义了“帅”,那之后她看其他男人都有点除却巫山不是云,懒得划分美丑。
她掷地有声道:“我现在完全没有结婚的想法!”
“亭亭——”舅舅送走客人,跛着脚回来道,“你这鞋子是不是得上千啊?”
徐方亭低头看了一眼小东家“分配”的“工作鞋”,说:“没有。”
但也接近了。
舅舅说:“刚刚他还问我,你做的是什么类型的保姆,竟然穿得起四位数的鞋子,他可养不起这样的女人。——亭亭,你可别骗我。”
徐燕萍跟着忧愁起来,道:“亭亭,这鞋真这么贵啊……”
徐方亭从矮凳上跳起,握拳顿脚道:“我还不稀罕他养呢!”
舅妈说不动小的,专攻老的,走近徐燕萍道:“姐,我跟你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们家没个男人不行……”
徐燕萍一听那个身份名词,唰地白了脸,但又没法反驳。
徐方亭急火火道:“那不还有舅舅吗!”
舅妈叫道:“你看看你舅舅这副身体,能顶事吗?”
徐方亭反唇相讥:“不顶事你干吗要嫁给他?你都没生过孩子,为什么要劝我嫁人生孩子?”
这下换成舅舅和舅妈脸色灰败,双眼失神,跟去年食物中毒、灵魂出窍一样。
徐燕萍呵斥道:“亭亭,你说的是什么鬼话。那是你舅妈,有你这么顶撞长辈的吗?”
“……”
徐方亭以为徐燕萍跟她统一战线,此时惨遭背叛,瞠目结舌半晌,扭头大步走出门外。
徐燕萍跟弟弟和弟媳解释一通,骑着电瓶车很快追上来,边放慢速度边骂她:“你舅舅和舅妈帮了我们家多少忙啊,你怎么说出这么不孝顺的话。去年你爸你哥走了,我又住院,要不是他们帮忙,我指不定烂在医院里了。”
“前年。”
徐燕萍愣了一瞬,恍然发觉女儿失学已经进入第三个年头。
徐方亭遗传她的倔强,半点不折腰,说:“一码归一码,你看看他们现在做的什么事,给介绍的都是什么人,他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和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