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缘分这个东西,确实是难以捉摸。
他以为往后江湖不见的人,竟然还有再相遇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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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的这件事,自然不可能轻拿轻放。
陆时琛稍见好转后,便亲自去会了下这位“贼喊捉贼”的刺史大人。
一番交涉试探下来,陆时琛简直是气笑了。
这人愚笨不可救,私下窝藏赫孜,完全是自以为是地摸到了隧王心思,想借机讨好。
也不知道这样的脑子,是怎样坐到刺史这个位子来的?
想来,若是事败,隧王也会毫不犹豫地丢弃他。
陆时琛步出刺史府,对随行的顾北勾了勾手,凑近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可还没等顾北得令动作,一直想要讨好京官、调任长安的成都府府尹闻讯而来,及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哎哟,这不是侯爷么,竟然这么巧,在这里碰上了!侯爷来成都府这么久,下官都没能尽地主之谊,邀侯爷一聚,今日有缘碰见,不若让下官带侯爷游览一番,看看此处的美人美景?!”
本来顾北被他打断,稍有不悦。
正要出声替陆时琛回拒时,旁边的人却是低低笑了声:“好啊,那就有劳郑府尹了。”
顾北霎时愣住,不解地望向陆时琛。
但陆时琛嘴角噙笑,只对他轻轻颔了下首。
顾北跟随他多年,倒也有些明白他的意思。
——如今,既已知晓赫孜身在何处,便不用再如往常般,昼夜不分地去追查了。忙里偷闲,亦无妨。
郑府尹本想邀他们乘车共游,但陆时琛想真切见识一下,这成都府的风土人情,便舍了马车,与郑府尹并肩而行。
知道陆时琛此行低调,不想被太多人堪破身份,所以郑府尹这一路,都是以郎君相称,沿途介绍着名胜渊源与典故,可谓是耐心到了极致。
陆时琛始终噙着笑意,这样看起来,竟是温润又随和。
和传闻中那个青面獠牙,可徒手撕人的镇北侯,全然不似。
郑府尹看着身旁的青衣男子,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也就是在这恍神的瞬间,一个鹅黄襦裙的女子,忽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脚一崴,就“不慎”摔到了陆时琛的怀中。
——起先,郑府尹也不是没有试着往陆时琛身边送些美人。可陆时琛总是神情淡淡,连一个眼神都吝于施舍,就无情地将那些莺莺燕燕挥散,更有甚者,竟直接发卖为婢,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现如今,郑府尹瞧着眼前这出“投怀送抱”,下意识地为这个美人捏了把汗。
可谁曾想——
陆时琛并没有如他意料之中的那般避开,反倒是好心扶了一把,并在那小娘子的耳畔,低声提醒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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