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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只觉一生能得此亲爹,不枉此生!

他们此时所在的林子离主殿很近,入眼便是一片葱翠。

顺着玉石铺成的小径而上,很快便看到几名伫立在侧的仆从。

镂空雕瑞脑兽的巨大铜炉里熏着香,缓缓腾起的青烟缭绕在绿荫之间,丝丝缕缕,极有意境。

花梨嵌螺钿理石的桌案闲置在那里,上面还放着一盏未动的香茗。

一旁的近侍伸手指了一个方向,那是竹林的最深处,虽说林层茂密,仍旧一眼便能注意到那个席地而坐的清瘦身影。

他穿了一件月白镶银丝绲边的锦袍,袍袖的下摆很宽,就那样随意地垂在地上。他眉眼微垂,正低头看着手中的物事。

诚如顾小侯爷所言,千岁爷确实很忙。

他正在很认真地剥着一棵竹笋,听到有人过来也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

那是一双很清澈的眸子,不似皇室子弟的傲慢张扬,沈衡却下意识地将头低了下去,整个人如遭雷击。

因为这个好看得很不靠谱的端王爷,正是昨夜那个让她吹了一夜冷风的“轮椅大人”!

她略微后退了一步,想让她爹将自己遮住一点,沈括却已经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千岁爷,臣有罪啊。”然后他便开始了声泪俱下的哭号,其内容感人肺腑。只是他哭得太厉害,让人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端小千岁在“百忙之中”又睨了沈括一眼,大抵觉得人家都哭成这样了,他不关心一下实在说不过去,便问了一句:“杀人了?”

“下官不敢。”

“贪污了?”

“下……下官更不敢。”

“那便起来说话吧。”

除了这两样,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大事。

沈括这回是真哭了。

“王爷仁慈,但罪臣实在无颜面对您。就在仪仗到达禹城的当日,罪臣竟然将圣祖遗物祭山石弄丢了。此物乃百年相传的祥瑞之物,臣自知罪孽深重,特来向千岁请罪,听候发落。”

苏月锦将手撑在膝盖上,淡淡地扫了沈括一眼。

苏月锦的面相有些清冷,面无表情的时候便会显得极其寡淡。

沈括摸不准他的想法,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实际上,这位高深莫测的王爷只是在思索,祭山灵石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良久之后,他“哦”了一声:“原来是那块长了毛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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