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嗳了声,由衷地笑,就在下月初六。
有人说那可是好日子,不嫌大地又追问:是在上京『操』办呀,还是回幽州『操』办?
这下子江珩也好说话了,扬眉吐气道:我家与舒国公府合办。幽州的老宅距离上京太远了,一来一回二百里,新婚夜耗在了路上。小女平时娇弱,夏天又极怕热,我们商议过后,还是借舒国公府邸办,日后回幽州好好摆上两桌,款待未及赴京的亲朋。
他说得很详细,力求让大家知道,干戈早就化玉帛了。这回可是一切孩子啊,总算替他捞回了一点人父应有的体面。
当也有好专程追问舒国公,究竟有没有这回,舒国公自不会戳穿他,哦了声,有的、有的。
江珩心里是安的,复又夹笏板低头算计,还有那二十两黄金
当不管怎么算,总不及银子堆在自己面前时算得清爽。
五日过后又是休沐,那天散了朝,一早就赶回了幽州,到家的时候太阳还在天上。
柳氏迎他进了门,嘴里絮絮说:我盼了郎好几日,总算把郎盼回来了你去找魏国公了吗?魏国公是什么张呀?
江珩灌了口凉茶,拿巾擦了把脸道:婚宴不回来办。
柳氏愣了下,心道找上魏国公了,怎么还是这样结果?看来那位郎子实没将岳丈放在眼里啊,否则就算敷衍,也得敷衍上两句吧!
不过瞧瞧他,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想是这五天从愤恨到妥协,已把火『性』全磨灭了。
算了,牛不喝水强摁头,也不是儿。她轻叹了口气道:小娘子眼里没有这家了,咱们热脸贴冷屁股,人家更不拿我们放在眼里。郎也生气,譬如那天地动她果死了,又怎么样呢。自己的女儿不贴心,总不好指望郎子替你想。
江珩面上依旧淡淡的,摇蒲扇道:虽不在幽州办,但请我去舒国公府上持。言语间甚至有三分得意。
柳氏一怔,眨眼睛讶: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堂堂侯府的嫡长女不在自己家里出阁,跑到人家嫁人去了,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她是一心盼云畔能在幽州办喜的,渔阳县死后,家里一直没有起筵的名头,自己掌家掌得怎么样,也没人知道。外人只说她妾代女君之职,她急于要替自己正名,好让那些人领教她的能干。结果指望好的又落空了,反倒连江珩要上人家家里受礼去这么说来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愈发地不上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