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臣简笑了笑,庶出的弟妹,其实大可不必带到婚宴上来。毕竟是在人家府上办宴,舒国公和夫人若是不邀,江侯还是独自前往吧,在小娘子心里,最亲的只有江侯一人罢了。
江珩张了张嘴,忽感到一阵愧疚和心酸,自己这些年对这位嫡女实在没有用过太多的心。反倒是雪畔,当初烟桥进门时已怀了她,正因是抗争婚姻的产物,自己对雪畔的宠爱,要比对云畔多得多。
终究是自己愧对长女,如今她要出阁了,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自己这父亲还能她做些什么?不过是给她一不闹心的婚宴,告这不甚愉快的少年时光吧!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江珩平了平心绪道,这回只有我一人,我要亲自送我的巳巳出门。
李臣简终于等来他这句话,悬的心也放了下来,既如此,我就不叨扰江侯了。边说边站起身一揖,江侯若有什么用得上忌浮的地,也请不要客气,只管打发人来吩咐。
这话是出于对未过门妻子的尊重,虽不准备当真招来什么麻烦,场面上的圆融还是需要的。
和不决断的人说话,是件很累人的,今天忙碌了一整天,确实乏了,登车还是由辟邪搀上去的。临又拱作揖,客套让三,踏暮『色』返回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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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五日朝会,这段时间江珩像寻常父亲一样,开始筹划孩子的婚,每日的公务忙完后就细细地琢磨,应当给巳巳预备多少嫁妆,才能让她在公爵府上不受人排挤。
要不把宕山的那排铺子盘出去?他低头边走边思量,一五一十地掰指头,少说也能换千儿八百两,加上先前东昌郡公府的聘礼,能凑出二千两?
一不擅掌家的男人,对那点内账真是怎么盘算盘算不清。
他在前面走,走得太慢,身后不时有同僚赶上来,也同他打招呼:江侯,听说令爱出阁的日子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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