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走?”顾寒江声音低沉。
“……啊?”
“你想去哪里?”
顾寒江的声音更大了些,就像是往日训斥派内练功偷懒的弟子那样,听起来很生气。
祁殊都不明白他怎么就生气了。
他还想接着哄,耳后忽然传来一点湿润微凉的触感。
顾寒江在他耳后,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
敏感的耳后哪里受过这种碰触,祁殊好不容易积攒的理智几乎一瞬间螺旋升天,就连腿都软了。
“师、师尊!”
可意识混沌的人哪里会理他。
因此顾寒江只是再次低头碰了碰他。酥酥麻麻的痒意从脊髓升腾上来,耳后潮湿的触碰叫祁殊难受得很,可他不敢乱动,只能用力攥住身下的薄被,浑身细密地抖。
月色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映照到地面,黑暗的屋内一时只听得见压抑过后的喘息。
不知过去多久,压制在祁殊身上的力道终于松开几分。
祁殊到底是昆仑剑派大师兄,只这片刻的空档,便从对方手中挣脱出来。他反手握住顾寒江的手腕,将人一道带上了床。
两人姿势瞬间调换,祁殊跨坐在顾寒江身上,两指并起,落在顾寒江的额头上。
祁殊手还有点发抖,声音竭力平稳:“师尊,屏息凝神。”
滚滚灵力顺着指尖渡入,顾寒江终于平静下来。
控制住了。
祁殊松了口气。
怎么从没有人告诉过他,走火入魔会这样性情大变。
祁殊用空闲的手摸了摸耳朵,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耳垂到脖子被玩得红了一片,还发着烫。
太可怕了。
虽然……他好像也不吃亏就是了。
顾寒江的呼吸渐渐平稳,仿佛终于睡着了。祁殊趴在自家师尊身上,借着月色和点点灵力的微光,专注地看向他。
他鲜少有机会能这样看着师尊,这么近的距离,就连脸上细小的绒毛,以及纤长的睫羽都能看得清晰。
顾寒江的脸色依旧很差,就连嘴唇也泛着白,紧紧抿着。在今天之前,祁殊怎么也想不到,那双轮廓锋利的嘴唇,竟然是这样柔软。
祁殊舔了舔嘴唇,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想再碰一碰那唇瓣。
却在碰到前一刻停了下来。
不行。
师尊今天险些走火入魔,已经叫他占去许多便宜,他不能再欺负人了。
乘人之危绝非正人君子所为。
祁殊在心里认真对自己说。
就看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