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殊说服了自己,低下头去,大大方方欣赏自家师尊的美貌睡颜。
他就这么出神地看着,甚至没注意到天色渐渐转亮。
顾寒江睫羽微颤,睁开了眼。
他神情难得有些茫然,那双眼好一会儿才聚焦,落到了祁殊脸上。
“师尊,你终于醒了。”
顾寒江没说话,视线缓慢下移。
祁殊也跟着低头看过去。
祁殊:“……”
直到这时,他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不雅观。
他跨坐在师尊身上,两腿架在对方腰间,一只手还撑在师尊身侧,就是民间人人喊打的采花贼,也做不出比他更流氓的姿势。
祁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忙道:“抱、抱歉师尊,我这就下来——”
可越忙越出错,祁殊手脚一软,竟直挺挺地砸在顾寒江胸膛上。
“我……弟子好像腿麻了……”祁殊窘迫得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寒江只是摇了摇头,一双手抬起揽在他的腰侧,将他轻轻托住:“你是灵力消耗太多,闭眼休息,别再乱动。”
他声音低哑,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
其实也不是不能下去。凌霄仙尊的床榻足够宽,也足够大,睡下两个人完全绰绰有余。
只要顾寒江轻轻推一把,就能把祁殊从他身上推下去。
可他没有这么做,祁殊也没有再动。
他侧脸贴着顾寒江的胸膛,乖乖闭了眼。
耳畔能听见师尊平稳有力的心跳,搂着他的那双手依旧是冰凉的,却已经不像昨夜那样冷硬粗鲁。顾寒江轻轻搂住祁殊后腰,仿佛一个极其温柔缱绻的拥抱。
这种亲昵,哪怕是假的,哪怕只一瞬,于他也是弥足珍贵。
又过了一会儿,祁殊觉得自己体力渐渐恢复了。秉持着不能继续占师尊便宜的决心,他忍痛从对方怀中滑出来。
祁殊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扑通一声跪在床边。
“昨夜师尊练功遇险,弟子不得以冒犯师尊,还望师尊处罚。”
顾寒江没回答。
祁殊用余光看见后者坐了起来,眸光沉沉看向他,不知为何,他觉得师尊好像比昨晚更生气了。
“昨夜你为何在此?”须臾,顾寒江才打破沉默。
祁殊:“弟子……弟子睡不着,出来透透气,听见师尊屋中有响动。”
他昨晚是因为做了噩梦惊醒,外出透气正好听见顾寒江屋中响动,才会过来查探。
折腾了一整晚,祁殊都险些忘了这些前因。
直到顾寒江问起,他才又回想起那个梦。
梦里,顾寒江也是这样险些走火入魔。
这难道只是个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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