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
沈罪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那个人缓步来到了他的床边,一股熟悉的清香传来,他紧紧地咬着牙,才勉强克制着没有睁开眼睛。
这是沈从容这些天来第一次来看他,她在不动声色地疏离着他。
沈罪十分理解她,说是像以前那样相处,但又怎么可能毫无芥蒂?
这些天来他真的很想她,可他知道自己不能睁开眼看她。
她选择这个时候来应该就是不想面对他,他便也不会让她为难。
她能来这里,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沈从容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什么。
不一会,她俯身为他将有些散乱的被子盖好,然后就离开了。
等到房门关上,沈罪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残留的那股已经淡薄的香气,气味很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刚才的一切仿若一场惺忪的幻梦。
梦醒了,徒留一室的愁绪和怅然。
早饭后,关孟洲又来为他针灸,他先为沈罪把了脉,随机很快皱起了脉:“你做了什么,脉象怎么会比前几日还乱?”
沈罪没有回答,反而问他:“关大夫,我以后真的都不能再练武了吗?”
关孟洲明白了过来,他顿了一下,说道:“你会这么问,肯定是体会到了动武时的痛苦。”
“我已经说过,毒素伤到了你的心肺,你一旦动武心肺就会有难以忍受的灼痛感。”关孟洲说,“而且这个伤害是不可逆的,你的伤口会恢复,疼痛也会减轻,但心肺的损伤会一直伴随着你,让你无法再做出剧烈的动作。”
沈罪有些颓丧地低下头来,没有再说话。
关孟洲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劝慰道:“我会尽力医治你,让你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沈罪道了声谢,在床上趴好,任由关孟洲为他施针。
沈罪感受着心脏处传来的灼痛感,安静地沉思着。
就在关孟洲治疗完要离开的时候,沈罪突然开口问道:“如果我能忍受这种疼痛,是不是就依然可以动武?”
“怎么可能?”关孟洲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没有人会受得了这种痛苦的。”
沈罪眼神却慢慢变得坚定:“我想试一试。”
“你疯了吗?”关孟洲无法理解地看着他:“你这样做不仅要忍受无时无刻的痛苦,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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