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劝阻道:“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自己会失去武功,但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了。”
沈罪随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神情中却带着不可更改的意志。
关孟洲见劝不住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在将伤治好之前,你可千万不要做这种危险的行为,否则只好加重你的伤势。”
沈罪这次听进去了:“我明白。”
关孟洲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摇着头离开了。
一出门就碰到了沈从容,她似乎是专门在这里等他,向他问了声好,接着问道:“他恢复得怎么养了?”
关孟洲觉得沈从容也真是奇怪,沈罪昏迷时她寸步不离地照顾,醒来后反而刻意地疏远他。
看她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不关心他,可行为却又那么别扭。
他可能真是老了,看不懂年轻人的事了。
“外伤已经恢复了大半了,可内伤......”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沈从容明白他的意思,神情也有些消沉。
“他心肺受损,以后连做剧烈动作都会难受,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练武”,关孟洲将刚才两人的对话讲了一遍,接着说道:“我说什么他也不听,你有机会就劝劝他吧,也只有你的话他还能听进去。”
沈从容愣了一下,犹豫着应了一声。
关孟洲说完就走了,沈从容远远地看着沈罪的房门,神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这些日子确实一直在刻意地躲着他。
说是要像从前一样相处,可到底不一样了。
她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可就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总要正常相处的。
沈从容踟蹰了一会,还是转身离开了。
逃避的心理又占了上风,先这样吧,能拖延多久是多久。
可能是因为以前身体比较健壮,沈罪恢复得很快,经过一个月的疗养,他后背的外伤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一些淡淡的疤痕。
他心口的疼痛感也减轻了很多,已经不会影响正常的走路了。
可依旧不能做剧烈的动作,沈罪曾经在夜里偷偷地连过武,他只比划了几个招式,五脏六腑就像是被火在灼烧,疼得难以忍受。
他这时会停下来歇一会,然后接着再练几个招式。
即使要永远忍受极致的痛苦,他也不愿意就这样轻易地放弃武功,因为这是他仅剩的用处了。
沈罪后来又在院子里见过沈从容一次。
他那时在院子里散步,远远地看到了她从院门外经过,她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客气的笑容,寒暄似地问他好些了吗。
他回答:“好多了。”
沈从容点了点头:“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