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那些他曾伤害过她的事实面前,一切言语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没有脸辩解什么,也根本不配说爱她。
“这么难回答吗?”见沈罪沉默不语,沈从容轻叹了口气,换了个问题:“那是因为小安然?”
“有这个原因。”沈罪点了点头,提到小安然,他的眼里闪过痛苦和歉疚:“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
“这只是一个意外,你不用知道,我也本来就没想告诉你,所以你不用觉得抱歉。”那一夜对沈从容来说是一段不太愉快的回忆,她并不想提起有关的话题,只说道:“我可以好好养育自己的女儿,并不需要你的参与。”
沈罪知道她是在与他划清界限,他苦笑了一声:“你不用担心,我从来没有妄想过与小安然相认。”
“我不仅没有好好照顾你们,还连累你在山洞里生产,让你们母女遭遇了那么多磨难。”沈罪自我厌弃地说道,“我不配做你的夫君,也没有资格做小安然的父亲。”
他无话可说,是他自己弄丢了本属于他的资格。
“包括这次药人的事,归根结底,也是因为我。”沈罪紧紧闭了下眼,“所以你不用觉得愧疚,本来就是我欠你的。”
沈从容不知在想什么,她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深爱过又亏欠着的那个人,是我吗?”
沈罪沉默良久,回答道:“是你。”
从来都是你。
沈从容以前一直想知道,沈罪深爱着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当初又发生了什么事,要让他用余生来赎罪?
如今终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她却觉得无比荒诞。
那个女人原来就是她自己。
听故事的人却莫名其妙地成了故事里的人。
沈从容有些茫然:“那于月巧呢?”
他爱着的不是于月巧吗,也因为她才会丢了性命。
她问完就有些后悔。
好像显得自己有多在乎似的。
可她只是想不明白。
她不知道自己问他这么多问题,是想得到什么答案。
可什么答案似乎都没有了意义。
她的心里缠成了一团乱麻,理不出半点思绪。
沈罪听到她的问题,心就像是被谁狠狠地攥住了。
如果可以,他永远不想再听到于月巧的名字。
可这个人是他们之间无法忽视的伤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