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那股不安偏不见散。
然已有些头晕,苏湉怕喝醉过去,不敢再喝。
一时耳边听见云苓低声说:“王爷过来了。”她在床沿坐下,手指揪住了裙摆,又一点点松开。
云苓和雪茶齐齐退出里间。
苏湉始终未抬头,熟悉的脚步声靠近,未几时,一双云靴出现在她视线中。
微微撩起眼皮,望见面前站立之人同样一身大红衣袍。
他与她伸出手来,掌心递到她面前。
苏湉按捺住心底的紧张,伸出手,被牵着站起身。她徐徐抬头,跌入陈行舟含笑的眼眸,手中随之被塞过来什么东西。垂眼一看,一块绣着并蒂莲花的红盖头。
“还要拜天地吗?”苏湉微讶。
陈行舟笑,点了下她的鼻尖:“不,是夫妻对拜。”
随之苏湉的手被抓住。
她看着陈行舟在她面前俯下身来,而她手中那一块红盖头也遮住他的面容。
酒劲上来,苏湉有些懵,脑子转得很慢。
尚未组织好语言,动作亦变得迟钝,转眼被陈行舟带着同他互相对拜三下,便是他口中的“夫妻对拜”。
重新站直后,苏湉努力想一想,踮起脚尖,伸手去揭下陈行舟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一张英俊的脸,老实说,让她觉得有一些怪。
由来大婚都是小娘子盖红盖头的。
然今日,不是她,而是他,把这件事给做了。
虽然认为怪,但除了怪,亦是颇为有趣。
苏湉看着陈行舟笑:“王爷今日像是我的小夫郎……”
陈行舟也笑:“小娘子说要赚钱养我,自该是我从此成为小娘子的人。”
“小娘子揭了我的盖头,从今往后,合该对我负责。”
苏湉因如是的话而嘴角飞扬:“好啊。”她不去想什么合不合礼矩,只是单纯被陈行舟的话语、举动所取悦,乃至霸道说,“你既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我不许你有事,你便不能有事。”
她笑着冲陈行舟张开双臂。
陈行舟勾起嘴角将苏湉横抱起来,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
床榻上帐幔亦换成大红的。
于是房间里红烛高照,帐幔内一片红光浮动。
苏湉身上穿着红嫁衣躺在大红的锦被里,满目的红,愈显得她小脸莹白。
醉意迟迟一层一层漫上来,她胆子确实大了些许。
纵使被陈行舟目光灼灼的瞧着,不过羞赧别开脸一瞬,又转过脸来。
苏湉手掌攀上他的手臂,借力坐起来,伸手去勾他的脖子。
她去吻他的唇,划开他的唇瓣。
无声邀请,又凑近些,让两个人的身体紧密贴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