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现在才知道,你是靠着跟林安的关系,才搭上的张彦吧?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一个老家伙,就没觉得不好意思?”
这一通话下来,换做别人早就懵了。
但祁棠却是稍稍一理思绪,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脸色逐渐难看。
原来如此,果然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被吕亭搭讪的那天,他就觉得自己幸运得过了头,但因为很开心且和林安正在热恋中,没功夫往深了想,就只当是机缘。
现在看来,他再一次被林安骗了。
祁棠感觉一瞬间心脏都冻结了,他指尖在微微颤抖。
吕亭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不可遏制的愤怒。
“你们年轻人想走捷径我管不着,但是走到了我面前,我就偏要管一管!”
“艺术它是圣洁的,是干净的,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玷污的!”
“况且,你跟那个林安是什么关系都传开了!你这么年轻,怎么就甘愿低贱地去给人做情人?”
吕亭脸上有愤怒,有厌恶,还有痛惜。
“你走吧,以后不用来我这儿了,我能力有限,心眼也小,年纪大了看不得这种乌糟事,带不了你。”
他说完看也没看祁棠一眼,直接背着手走出了画室。
祁棠整个人还僵在原地,好久都没动,脸色苍白得可怕。
秦晓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他有点心疼祁棠。
倒了一杯热水,他轻轻地放在祁棠的桌上,又说:
“别太在意吕亭说的话,他是个老古板,思想不开明。”
“而且据说,他以前有过成为名画家的机会的,但却被一个靠着走关系上位、不入流的画家给抢了,所以他才这么痛恨这种行为。”
语音落下后,画室里久久都没声,秦晓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
祁棠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甚至在他身上连难过的情绪都感受不到,但这却更让秦晓害怕。
因为,沉默又悄无声息的崩溃是最可怕的,也是最伤人的。
没发出来的情绪都会积郁在心里,不伤人就会伤己。
就在他没办法时,画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一个俊美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脸上还微微带着点笑意。
林安走近了,轻柔地唤了声:“宝宝。”
祁棠身子抖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刺痛了。
他缓缓看向林安,看了很久,然后才平静地问:
“我能到这个画室来,是你安排的?”
林安脸色一僵,嘴角的笑意缓缓淡化,却没办法否认这个问题。
“那天我写生被吕老师搭话,其实是你和张彦老师串通起来做的局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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