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和小信子合力撞开了门,开门就见到了瘫倒在椅子上的裴申。他垂着手臂紧闭着眼睛,一张脸煞白。
“申儿!”
裴母大喊一声奔了过去,急忙拿帕子去裹他手腕上的伤口,可是效果不大明显,一条帕子被洇透,鲜血从裴母的手指缝里透出来,一缕一缕的流在地上。
裴父见这场面也急的要死,飞快跑出去叫大夫。裴母一边给裴申按伤口一边给他掐人中,折腾了半晌裴申终于醒了过来。
裴申睁开眼睛看到了裴母,叫了一声娘,裴母哑着嗓子应了一声,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若是旁人见这场面只怕也会跟着伤情,但是小信子自幼在宫里长大,见惯了这种场面,此时只有恼怒。
“裴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裴申回应一声,声音有气无力:“晚生欠公主一条命,今日如约奉还。”
“……”小信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若是想死,完全可以抹脖子上吊,搁这儿拿个裁纸刀割手腕算什么?虽然看起来血肉模糊的,但是破损处的血液很快就会凝结,血流一会儿就不流了。除非他把伤口一直泡在水里,否则很难会死人。
他是做给谁看呢,连样子都这么敷衍?
摔东西搞出那么大动静引大家过来,人都进来了他还装晕?
实在是太低级了!
公主也是见色忘智,竟然非要选这种人做驸马。
这一会儿功夫,裴父也已经叫来了大夫。
大夫帮裴申清理包扎了伤口,又开了几副药,说是问题不大,好生将养一阵子就好了。
小信子是带着任务来的,见裴申作的天翻地覆不是很配合,所以也在想法子准备给他下一剂猛药。
小信子方才就已经和裴家父母聊了很多,铺垫已足,此时又在想法子和裴申单独聊聊。
裴家父母知道裴申厌恶这场婚事,怕小信子再说出什么话刺激裴申做傻事,可是转念想想,这个小信子是寿阳公主身边的奴才,应该比谁都怕裴申出事,所以也就应下了。
小信子进了裴申的房间,裴家父母都躲在窗外偷听,预备一有变故就冲进去。
小信子立在裴申的榻边说道:“裴公子,奴才知道,您十年寒窗是为了在朝堂上一展宏图的,觉得做了驸马日后只能领个闲职屈了才。但是凡事有利有弊,您若是做了驸马爷必定一生尊荣,你若是入仕,难免有个行差踏错的时候,轻则贬谪革职,重则丧命。与其去冒险,倒不如做驸马来得安稳。这福气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他这番话显然没有说服裴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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