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熠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张卿卿顿了顿,咬着牙纠结了好久,又道:“二哥,我们并不平等,又怎么可能一辈子携手并肩呢?二哥一直以来都不想我和裴申走的太近,我想问问二哥,如果你是我,你愿意和一个可以总是能把你捏在手心的‘夫主’日日相处,还是愿意和一个从始至终都和你平等的同窗在一起玩耍呢?你之前执意要与寿阳公主退婚是因为不愿受人辖制,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方熠沉着脸松开了张卿卿的手。
张卿卿知道他这就是愿意放她走的意思了,拎起自己大包小包的东西就要离开。
“二哥,告辞了!”
张卿卿扭头出了方熠的房间,拐进了东厢房里。
方熠没有拦她,望着她的背影出了好久的神。
这一次他真的要放手了,不放手也留不住。
不是他的,强留着心也不在这里。倘若他给了她自由,有朝一日她还肯回头,可能那个时候她才算真正属于他吧?
第二日张卿卿就回了国子监,之后每月休沐也没有再回过方府,甚至连每月的月钱也不曾再回去领过。
她不想再拿方熠的钱了。倘若她一直都依靠方熠生活,那她永远都会低他一头,平等什么的更是妄谈。
其实张卿卿平日里也攒了一些私房钱,即便是方熠这里断了粮,她一时半会儿的也饿不死。更何况国子监里也有发膏火银。她是荫监,数目虽远比不上裴申这样的贡监,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至于饿死。
不过她素来没有缺过钱,大手大脚的日子过惯了,突然由奢入俭,日子确实过得有些艰难。
日子很快过去,他们来到国子监也有两年半的时间了。不久之后就是进率性堂的升班考试,如果升入率性堂,积满八个学分就可以正式毕业了。
张卿卿想想自己快要熬到头了,心里莫名还有些兴奋。
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就要毕业了,大家跟刚进国子监时候的学习态度也有着非常大的变化。
裴申和顾怿是要努力考科举的人,时间一紧,他们学习也更加用功。除了偶尔休沐的时候会闲下来半日之外,他们几乎日日都在教室里学习。
赵熙和方灿情况比较特殊,他们是注定要回家袭爵的人。虽然方灿是嫡长子,赵熙是庶子,但是赵熙的老爹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所以赵熙的情况似乎还要更好些。
若是赵熙的老爹齐王可以顺利登上皇位,那他就可以回家当王爷了。倘若他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死得早还没有生出来儿子,那他继承皇位也不是没有可能。像他们这样的人完全不需要拼了命的去学习,所以状态一如往常。
至于张卿卿和孔济,两个人学习稀松平常,家里又没有皇位继承,处境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