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小老哥也挺牛,从我到山上那天起,他犯病就是角色copy加顶树……
顶了这么多年,他愣是没早秃!
发丝还挺浓密,臭美么,他每天早上洗头,洗完还得吹好定型,用上发蜡,小形象特别爱护。
再加上纯良爱听歌,爱,戴着耳机一坐那,安安静静的还挺起文艺范儿。
“纯良,你天天听什么歌呢?听李师傅讲,你分拣骨灰时候也戴着这耳机……”
雪乔哥也注意到他这爱好,回手摘下他的耳机,放到耳朵里就笑了,“小兄弟,曲风可以呀。”
“他听得什么?”
我也挺好奇,“老歌么?”
雪乔哥抿唇浅笑,扭头看向纯良,“方便让栩栩听听吗。”
纯良不在意的,耳机一拔,MP3里就传出了欢快的音乐声,“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什么,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我睁大眼,“纯良,你工作时听儿歌?”
“那不然呢。”
纯良给了我一个懵懂小眼神,“我这叫转移大法,在焚化炉那环境里待着,天天烟熏火燎,耳边全是哭声,我在一个个的炉子前面按键把人推送进去,掐点再把骨灰送出来,三号炉家属要求我将骨灰在小棺材里摆出人形,六号炉家属要求骨灰渣滓不能太碎……你以为我这活好干吗?我不听歌拥抱下人间心里都容易出问题。”
我在殡仪馆门前的停好车,“要不你今天下午和我一起去事主家吧,以后甭干这活了。”
“今天算了吧,我答应李师傅了。”
纯良说起这些时还瞄了瞄雪乔哥,男人么,他不想被雪乔哥说他是吃白饭,骨子里带点自强不息的劲儿,“雪乔哥,要不然我借你听一天,你一边化妆一边听,心情会很愉悦的。”
雪乔哥把耳机还给他,“得了,我怕遗体和我对答,让我叫爷爷,我就得躺那了。”
“哥,你这心理素质就还得练。”
纯良来劲了,“要记住我姑的故事,人活了,你就火了,进炉子那套活儿就省了。”
“滚!”
我呲他一句。
啥事儿都能往一起扯!
他俩倒是不在意,工作环境越严肃冷静,私下里就越需要调解。
最近一段时间,晚上纯良还会找雪乔哥和我一起斗地主,只当放松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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