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厌其烦的吻掉那些眼泪,直到小家伙在他怀里冷静了,抽泣声也没有一开始重。
鹤爵才敢停下来,手指揉一下被泪水打湿成绺的濡黑睫毛,小声问:“好一点了没有。”
叶雪理的眼珠子转了转,哭过了,那阵恐慌害怕的感觉也淡了下去,看着鹤爵近在咫尺的脸,觉得又熟悉又陌生,却还是让他好喜欢,忍不住用手指去摸他乌青的胡茬。
“老公,你好狼狈,你昨天也没有睡好吗?”
鹤爵抓住他的手吻,含糊的带过:“嗯,一直在想宝宝。”
叶雪理看着他黑亮的眼睛,咬咬嘴巴:“我,我也一直在想老公,我梦里都是老公,老公,我昨天烧得好难受,难受的快死了,可是每一次醒来都看不到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宝宝。”鹤爵不敢让他去想昨天的事,大手捧起他的脸:“是老公混蛋,老公现在已经回来了,你要是还不开心,就打我,还像以前那样咬我也行,嗯?”
鹤爵说着把自己的袖子捋起来,露出手腕递到他面前,他几乎有些手足无措,这辈子也没几次哄人的经验,还全都栽在这个小家伙身上,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抚平昨天晚上带给他的伤害。
叶雪理看着面前的大手,伸手把它抱在怀里,他舍不得咬。
他一抬手,病号服宽松的袖摆落下去,露出他细瘦的腕子,雪白的皮肤上那些淤青的针眼就这么大刺刺的横在他面前。
鹤爵的眼睛被刺得生疼,小心握住他的手腕。
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他才走了一晚上而已,他的小家伙就受了这样多的委屈。
叶雪理娇气的厉害,平日里碰疼他一下都要嘟着嘴跟自己撒娇,可现在这娇气的小东西却被尖锐的针头扎了那么多次,他当时会有多痛。
鹤爵低头去亲那些淤痕,声音压抑而沉痛:“疼坏了吧。”
叶雪理也看过去,却是摇头:“我昏睡过去了,不知道,不过醒来的时候是有一点疼的。”
鹤爵把他重新揽在怀里,珍重而小心翼翼,看着头顶火红的石榴花,语气轻缓,像在诉说一个贵重的承诺:“以后不会痛了。”
“老公。”叶雪理仰头看他,眼尾还是红的:“我把头发剪了,你会怪我吗?”
终于说到了他的头发,鹤爵笑得有些疲惫,眼睛里却都是温柔:“你跟程默那小子出去,就是为了把头发剪掉?”
叶雪理轻轻点头,咬一下嘴巴:“你不在的时候,我想了很多,还做了很多梦,我想起了,我当时留长发的原因,还有,我的妈妈……”
叶雪理声音很低,带着绵软的颤意,像是刚睡醒的猫儿:“老公,我是不是该跟过去告个别,我已经从地下室出来了,也不想再回叶家了,现在我的身边是你,我不应该再继续留恋以前的事了,所以我想把头发剪掉,我想做回一个正常人,我想,做你的叶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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