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行,鹤爵干脆停下来,大声朝他喊:“我不追了,你不要跑!”
“叶雪理!”
这一声叫出来,叶雪理果然慢慢停了脚步,他站在一棵石榴树下,满树的石榴花火红热烈,更衬得他孤单影只的可怜。
鹤爵仔细看着他的背影,那只瘦小的,总是被水缎一样的乌黑长发倾覆的单薄脊背。
此刻却无比清晰的映在他的眼帘里,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的阻碍。
鹤爵不敢置信,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紧握的拳头轻轻舒展,迈开的脚步走得沉重缓慢。
叶雪理背对着他,身体一直在发抖,鹤爵知道他可能在哭,心里头钝钝的疼,伸出手握住那双薄窄的肩头。
“宝宝。”
柔软的身体被他略有些强硬的转过来,叶雪理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可白皙细长的手指却早被眼泪浸得湿透。
无声抽噎的模样让鹤爵的一颗心都软的不成样子,手指在他柔软的指缝间轻轻摩挲着,哑着声音说:“宝宝不要怕,让我看看你,好吗?”
叶雪理的眼泪好像掉得更凶了,说话都泣不成声:“老公,不要我了,你会讨厌我……”
鹤爵声音压得很低:“老公不会讨厌你,怎么会讨厌你。”
现在的叶雪理就像一只全面防御的刺猬,哪里都是刺,让人无从下手。
他本来是袒露着柔软粉色的小肚皮全无防备的信赖着自己,是他不好,把他这份最纯粹干净的依赖和爱慕给摔得粉碎。
“宝宝。”
鹤爵的眼睛热的快要滚下泪来,他第一次尝到心如刀绞的滋味。
他只好把受了伤的小家伙搂在怀里,一下一下亲吻着他冰凉的额头,好借此慢慢软化掉那些硬刺:“宝宝不怕了,老公没有不要你,不可能不要你的,你让我看看你好不好,就看一眼。”。
叶雪理哭得累了,耳边又一直是鹤爵低沉诱哄的声音,那么好听,他昨天晚上烧得快要死的时候,在梦里一直想要听鹤爵这样叫他一声,叫他一声“宝宝”。
他最终还是软在男人坚硬宽阔的怀抱里,松开手,双臂用力抱在他的腰背上。
“老公,呜……”
鹤爵由着他发泄,可是又怕眼泪流的太多会哭坏眼睛,抬起他的脸,哭得乱七八糟的,只好心疼的去亲那些眼泪:“不哭了,乖,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