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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舟这人屁事儿贼多,还有点洁癖,平时卧室不让人进,就连盛寒都没进来过几次。
盛寒看了一圈,咂了咂舌。
桌面干干净净,除了电脑相关物品外,只有一本线代课本。桌子上面的书架一尘不染,书本按照类别和大小排列规整。
被子被叠成豆腐块状放在床头,床单像被熨过似的,连一丝褶皱都看不出来。
啧,就跟有强迫症似的。
下次他再惹我,我就把他书架弄乱,再上床滚两圈!气死他!
盛寒恶狠狠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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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舟坐到椅子上,回过头。
盛寒还在那抱着书傻站着,眼睛直愣愣盯着床,很明显是在想什么坏东西。
“怎么不坐下,”季凌舟指尖轻敲桌面,“你想站着听也行。”
盛寒回过神:“我坐哪儿啊?”
每间卧室的构造都差不多,书架和书桌是连体的,右边紧挨着床,空间小得可怜,他想搬转椅过来都没地方放。
这也是另外两个室友想一起玩,就只能去客厅的原因。
卧室实在是施展不开。
季凌舟:“床上那么大地方,不够你坐?”
盛寒:“……可以坐吗?”
季凌舟颔首:“你可以坐。”
只有你,可以随便坐。
“……喔,”盛寒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低声埋怨,“那你不早点说。”
季凌舟偏过头,似笑非笑地打量他。
只见这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破小孩儿,似乎是怕把床单坐皱了,屁股尖儿只挨到边沿一点点,大半重量都在腿上。
这姿势相当于扎了半个马步。
明明自己的屋里乱糟糟的,东西都四处乱丢,从不叠被,也不铺床,看上去分明不知道干净埋汰。
这样的小孩儿,也会怕把他床单坐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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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舟的眼皮是内双,眼尾微微上挑,瞳色较浅,因此神情松散地打量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轻佻感。
盛寒每当面对这种表情,总感觉对方会出言嘲讽自己。
“干、干嘛!?”他警惕着问。
“你怎么那么怂,”季凌舟悠悠开口,扬起下巴,眼神示意那被坐着的一小块儿床沿,“开始跟我客气上了?”
盛寒:“?”
虽然他没想明白“怂”和“客气”有什么联系,但依旧被激怒了,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上床,把被子也故意掀到一边儿。
“谁怂了!”盛寒使劲扯了一把被角,又甩了回去,“我给你弄乱!”
季凌舟毫不在意:“弄乱吧,反正过会儿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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