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
就好像一记重拳打到了棉花上。
盛寒嘴巴开开合合,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气哼哼地……泄了气。
“快讲!”
盛寒把书拍到桌上,凶巴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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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平时,盛寒只要面对季凌舟,一般都是对方说一句他杠两句,说两句他闹一天。
但在听对方讲课的时候,却异常的安静认真。
从初中开始,他们维持了最久的关系,就是贪玩学渣、和帮扶学霸的关系。
季凌舟对他来说,是半个老师。
除了课上的知识、卷子的错题外,季凌舟还考过他背诵课文、默写单词等等。
季凌舟最知道怎么教他,他也最适应季凌舟的节奏。
高三的时候,家教老师都说他心浮气躁,教他费了好多心思。可只要是季凌舟讲,他就能立刻静下心来。
他们虽然日常里会和对方毫不留情地撕扯,但每当到了这种时刻,都会心照不宣地放下一切奇奇怪怪的恩怨,进入到“他们都不再是他们”的小世界里。
又或者是。
“他们都变回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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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知识点和公式就讲完了。
季凌舟轻轻抵着下巴,看盛寒埋头做课上的例题。
盛寒虽然成年了,可依旧有着轻微的婴儿肥,令人总想捏捏脸。
他的发丝很软,稍微有点自来卷,却不怎么爱梳头,所以总是乱乱的蓬起来,给人一种很不乖的感觉。
而现在,除了季凌舟以外。
没人知道他此时此刻的样子有多乖。
他的嘴唇比一般人红润一些,唇形很漂亮,应该会很适合被人轻轻含着唇珠,细细品味,温柔地舔吻。
然而,那嘴巴正在——
“别咬笔。”
季凌舟敲了下他的头。
盛寒被敲得有点痛,还吓了一跳,脾气瞬间就上来了:“草,你他——”
季凌舟:“嗯?”
声音很轻,尾音微微上挑,勾人的同时,又带着无形的压迫力。
“……”盛寒被莫名震慑到了,低头看了眼做不明白的例题,丧气地小声哔哔,“不、不咬就不咬。”
他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
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乱发脾气,做什么都要听话。
季凌舟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也正是仗着这一点,才偏会在这种时候肆无忌惮地“欺负”他。
·
电子表跳了一位数字。
十点了。
盛寒伸了个懒腰,往后翻了一页,感叹道:“啊,真好,终于快学完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季凌舟。
“剩下的明天再学,”他毫无负担地合上书,轻描淡写道,“我要睡觉了。”
“!?”盛寒惊讶一瞬,下意识争取道,“就剩两道题了,讲完再睡呗?”
季凌舟眼睫微抬,语气散漫:“不,我累了,不想再动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