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知道自己在冒险,但她也只能冒这个险,这已经是唯一的机会。
错过这个机会,被孙有禄得了手,她宁愿去死。
云峤那边却没有任何讶异,只淡淡道:“原来是这样,多谢满月姑娘告知。”
语气自然得满月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记错了,其实当初她种的真是一株蔷薇?
说完那句话,院墙那边脚步声便渐渐远去,显然云峤已经离开。
孙有禄得意地狞笑着,捡起地上的破布再度塞进满月嘴里,担心在外面又被谁听见,拖着她便进了屋。
初七小小的身子还无声无息躺在卧房门口,孙有禄看了一眼便不再在意——方才在院子里,少女在月色下默默流着血和泪,绝望无依的凄惨模样非但没引发他的良知,反倒让他身上某个部位胀痛不已,此刻他早已急不可耐,将满月往桌上一推,便“撕拉”一声扯去了她的外衣。
还没来得及做更多动作,突然一只铁铸般的大手拧住他脖子,重重往后一扔。
与此同时,外面街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快来人啊,霍家进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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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函蹲在门口已经守了很久。
孙有禄这几天在霍家门口转悠骚扰,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原也想去帮忙,谁知还没想好怎么帮,那男的便被陈伯一拳揍倒拎了出去,让他错失机会,郁闷好久。
那日见到孙有禄在酒肆喝酒,不知怎的,他突然灵光一现,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男的实在猥琐,偏又胆小如鼠,只知道在门口夹缠不清,他就算帮着将人赶走了,以满月的性子,也不过换来一个淡淡的谢字,但如果是在她最羞耻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救她于水火中呢?
自古以来,英雄救美这套路虽老旧,却也最得人心。
他要让她知道,小白脸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才是她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于是他请这猥琐男喝了一顿酒,又说了一个让他心驰神往的故事,果然在酒水和这个故事的刺激下,孙有禄如醍醐灌顶,当晚便翻进了霍家的院墙。
宋函一直守在门口,本想着只要里面稍有动静,他便立刻大声呼救,叫醒街坊邻居一起冲进去将满月救出,众目睽睽之下,哪怕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满月也坏了名声,自己对她有恩,又是唯一愿意接纳她的人,到时候做妾还是做通房,还能让她有挑拣的余地?
孝期不能婚嫁,但做妾可没那么多讲究。
不不不,就跟自己娘说的一样,正妻还未进门,先纳了妾就是打脸,只能先委屈满月,先进门做个通房丫头,待自己跟佩兰完了婚,再想办法将她位份提上来,毕竟自己跟满月是青梅竹马的感情,都这般委屈她了,佩兰难道还敢不给自己面子。
娘那边就更不用担心,她是嫌弃满月身份低微,不如佩兰家世显赫,但家世显赫也有不好的地方,两家地位悬殊,妻子必不可能像其他儿媳妇一般尽心侍奉婆婆,但满月嘴甜又勤快,这点娘一向是满意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定下那口头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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