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问着好不好,手上却不由分说地把施淮安拽到了镜子前。
施淮安虽然不喜,却总能做得得心应手。
因为他学了一手讨好人的本事,服从像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莲出淤泥而不染。”姜煜将花钿在他额头上贴好,说道,“我觉得衬你。”
施淮安嘲讽一笑。
姜煜盯着他的唇,拉开小抽屉,取出一张胭脂花片,覆在他的唇上。
“殿下……”施淮安蹙眉,“是觉得我不好看吗?为什么总让我弄这些女人才作的装扮?你不是喜欢我么?我是个男人。”
“只是觉得好看罢了,想那么多作甚?”姜煜摁着花片重重在他唇上擦过,那颜色却分明不如他原本的唇色好看。
施淮安偏头想去瞧镜子,被姜煜钳住了脸。
他不知为何觉得恼怒似的,垂首恨恨地咬住了施淮安的唇。
“殿下!”施淮安慌忙道,“这不能吃!”
姜煜恍若未闻,重重在他唇上一舔,将那抹胭脂舔得干干净净。
施淮安仰着头,发间金步摇撞在铜镜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姜煜一把扯掉步摇掷开,施淮安的头发散落一地。
——他花了两个时辰才盘好的发。
那步摇是姜煜昨夜带回来的,说想看看他戴上是什么模样。
施淮安嘴里说着打死也不要戴,今晨却特地叫了两个擅于梳发的宫女过来。
他近来脾性温和不少,对待宫人和颜悦色,少有责骂的时候,因此大家在他面前的不再像往常那般战战兢兢欄膚。
其中一个宫女兴许是进宫没多久,还没听说过施淮安的恶名,因此格外活泼些,在他面前口不择言地叹道:“其实公公什么都不戴的时候最好看,像九天之外的神仙,不染凡尘。戴上这凡间饰物,反倒让人觉得俗了。”
另一个宫女直给她打眼色,可惜女孩儿年纪轻,还没学会察言观色。
好在施淮安虽然心情不佳,却到底没有责怪她,甚至温和地笑起来:“头发留得长,却没戴过饰品。突发奇想,戴来看看。”
他头发实在太长,梳起来很不方便。
两个宫女尽职尽责地给他盘弄两个时辰,被姜煜这么一拉一拽,瞬间全部付诸东流了。
“不好看。”姜煜抬手连花钿也掀走,吻了吻他额间留下的浅印,“以后不戴了。”
“怎么?”施淮安笑着问,“殿下前几日不还觉得喜欢,日日要我装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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