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小半生都是在别人的目光和评价中活过来的。
他其实很在意别人的评论,即便想要强迫自己假装不去在意,也根本无法完全逃离那种潜藏的担忧和恐惧。
那些捕风捉影的绯闻也就罢了,因为没发生,所以不必在乎。
但他不想让除此之外的东西被人评论。
可是那能行吗?除非他彻底退出演艺圈。
然而以他的国民度,即便彻底退出也要很久才能淡出观众视线。
说不定等到他都七老八十了,也有人因为点什么事就又把他翻出来。
最难受的就是到时候他明明就不火,却总避免不了被人谈论。
但他不能反驳,不能抗拒,因为他曾经依靠被人谈论而获取了利益。
仲钦越想越烦躁,最后甚至忍不住在心底埋怨起季舒远。
这个人,上下嘴皮一碰,说得倒挺轻巧……他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情况。
两个人的人生轨迹相差太大了,很难互相共情。
他不能理解季舒远为什么敢那样肆无忌惮,季舒远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小心翼翼。
“算了。”仲钦感觉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再想下去估计他要忍不住朝影帝发脾气,便决定不再去思考评论的事情,将手机扔到一边,“睡觉。”
他们虽然之前结束了未央宫那场重头戏,但后面的戏份也并不轻松。
姜煜的册立大典是个大场面,因为场地和群演都还没到位,所以这场戏要挪到后面一点再拍。
最近几天他们主要是集中拍摄未央宫这个场地的其他剧情,拍摄时不一定会按照剧本内容的顺序来,大多数时候场次混乱而紧密。
这种拍摄方式对仲钦来说消耗很大,需要他迅速出戏入戏转换情绪。
因此仲钦每天回到酒店连手指都懒得抬,季舒远偶尔想手动解个馋,见他一副想哭却没力气、想叫却困得张不开口、只有身体能给出颤抖反应的模样,觉得既心疼又好笑,只得中途作罢。
未央宫内发生的床戏也不少,但都不算完整。
为了拍摄方便,梁成把这几段床戏放在一块儿集中拍,搞得他们连续拍了好几天床戏,忍得快肾虚了。
如施淮安所料,姜煜自从得到储君之位,心态果然开始发生转变。
随着他手中权势越来越大,两人地位也逐渐变化,于是姜煜对施淮安有了一点掌控欲,喜欢让他按自己的吩咐办事,在床笫上用一些折磨人的道具。
其中最令施淮安难以忍受的是,他总让自己扮女人。
脱了衣服都一样,所以他倒没拿着女装让他穿,只是会时不时收集一些漂亮的首饰,让人在施淮安脑袋上折腾。
甚至有一日他下朝归来,对施淮安道:“听闻京中近来盛行一种莲花形状的花钿,淮安贴给我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