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有病?冼律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走出何日君再来,薛唯也跟着他踱了出去。
什么玩意。
推开玻璃门,姜知野看了眼隔壁的咖啡店,轻声说:“没事先回家吧,不用管我。”
薛唯问:“老板,您不回吗?”
要是当姜知野的妈能领多几倍工资,他绝对要主动担起这个重任,本来今天七夕节,又赶上双休,没薛唯什么事,可他在餐厅正吃饭的时候接到谢汶马上要离开唐家市的消息,二话不说就赶来通知自家老总了。
薛唯感觉自己在追一部以老板为主演的沉浸式舞台剧,他看着姜知野浮浮沉沉挣扎了这么久,要是还没追上谢先生,那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姜知野转过身,看着薛唯:“我去店里坐一会儿,不用担心。”
薛唯只好退场。
咖啡店里的猫爬架上伏着两只贴在一起的布偶猫,他们在透明的橱窗里嬉戏玩闹,把店门口展出的七夕粉色立牌扑倒,服务员见状走上前来将牌子重新扶起,俯身摸了摸两只小猫眯的头,没有训斥他们。
整条桦榭大道被浪漫的氛围包裹着,不知是哪家店的音响放着情歌,歌手舒缓温柔的声音传入姜知野的耳朵:
Well, baby I never did stop you from going out to explore
We can do it all together
from the colds of the poles
to the tropics of Borneo
Ba da da ba da…
姜知野从兜里取出那朵萎靡的玫瑰花,花瓣边缘微微打着卷儿,呈现出一种颓败的暗红色,在炎热的夏夜,它的水分也蒸发了,攥在手里不会再有柔软的感觉。
七夕节,连一年不见的牛郎织女都能踩着鹊桥相会,却还是有人眼巴巴地自己一个人过节。
他盯着玫瑰看了很久,走到街边把花轻轻地,放进了垃圾桶。
夏天结束得比想象中更快。
夏末秋初,正逢唐家市一年一度的国际交流音乐节,市音乐厅又成了最热闹的场所,只不过这次既没有谢汶站在台上拉小提琴,也没有能够提起他注意的人坐在台下听了。
谢汶在柏林安顿好一切以后,时令已经进入早秋。
集训的生活非常忙碌,参与进修的学生不仅需要按时上课、考核、提交作业,还需要跟随导师在柏林音乐厅举办小型的演出,以检测他们是否真正做到了学以致用。
这样的日子把谢汶直接拉回到大学生活,他每天只需要上课,训练,下课后回家随便吃点什么东西,随后倒头就睡。
睡的地方也有讲究,活动方包下一栋公寓楼,房间随机分配,一般情况下不允许学生私自在外过夜。
各种各样的课程占满了谢汶白天的时间,渐渐地,他只挑自己感兴趣的课上,比如一些少见的管乐器和指挥课,至于小提琴课是一节都没上过——那些老师的水准还不能指导他,相比于老师,同学们也更喜欢请教谢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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