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穆将手放平:“我还以为没人管我的死活,原来有的?”
“讽刺我呢这是?”顾铭羽用指尖点点四周,“你自己看看这屋子,连个窗都没有,就算有人能挖墙进来杀你,我也来得及进来。”
门口传来护士被江恪拦下的声音,不多时,江恪端着更换的药剂走了进来,像普通医护人员一样替靳穆换了药。
靳穆的眼睛蓦地一缩,他望向江恪:“江……主任,我能和你聊聊吗?”
话音一落,顾铭羽的目光立时打向江恪,惊愕十分。
在江恪平静的点头中,顾铭羽还是走出了房间。隔着玻璃望了一眼病房,顾铭羽还是准备先将靳穆已经清醒的消息回报给方仲辞。
电话很快被接通,看来现场收尾工作已经差不多了。
“方副,靳穆醒了,要来看看吗?”
方仲辞嗯了一声,音色干枯,听上去整个人都崩的很紧:“我结束就去,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说着,方仲辞就要挂电话,顾铭羽却叫住了他:“哎,等等,我这有笔账和你算。”
电话那头传来疑惑的声音,顾铭羽接着说:“你之前让我拦住你们家那位,但他看上去不堪一击,身手比谁都烈,上来一个过肩翻就给我拍地上了。要不是他念着情分收手,估计现在我得和靳穆一样躺在病房动不了。”
方仲辞的声音明显缓和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们……”
顾铭羽啧啧了两声:“手牵来牵去的,还要怎么明显?”
“……”
顾铭羽将电话转了一个方向,又往病房里瞄了一眼:“你别转移话题,重点是我遭受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这是工伤!得加奖金,毕竟我以后还得养我们家江恪。”
“……”方仲辞道,“行,加。”
说着,方仲辞又要挂电话。
“哎——”顾铭羽长呼一声,“我说我们家江恪,我们家江恪听见了吗?”
方仲辞的声音顿了顿:“那加两份。”
“不是!我说我们家江恪,你听不见吗?我们家。”
“哦。”
顾铭羽双眼瞪大,却蓦地从电话那头听到一声轻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恭喜了,守得云开。”
这次,电话是真的挂了。顾铭羽也随即淡然一笑:“笑了就行,主心骨本人可不能一直愁眉苦脸。”
一转头,正对上江恪反光的镜片,顾铭羽顿时心头一虚:“你这么快就出来了?什么时候出来的?”
江恪将门关严:“从你说「我们家江恪」开始。”
顾铭羽尬笑着,江恪则瞥了一眼靳穆的方向:“你不必担心,他只是问我是不是十几年前在孤儿院见过我。”
说到这,江恪的心底莫名有些堵。
十几年前的时候,他还在临业市。有一次去曙光孤儿院捐款,应该恰好是靳穆待在孤儿院的那几天,于是巧合的同他有了一面之缘。
当时他给孤儿院的孩子们每人送了一个小熊,那小熊脖子上,正系着一段红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