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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拿到手以后就开始对着自己和空气狂喷,似乎觉得还不够,他竟然要拿来喷我…

我冷漠的盯着陆先生,气的胸口大力的起伏着,不争气的眼泪越流越多,我想不通他这样羞辱我有意思吗?

还消毒?

他干脆给我一瓶敌敌畏算了,我死了还能清净清净。

陆先生看到我的表情愣了一下,他握着消毒液的那只手立马撤了回去,又小心翼翼的藏在身后。

典型的掩耳盗铃…

他试探着问我,“陶颜,你是眼睛不舒服,还是真哭了?”

我努力平复情绪,不想让陆先生换其他方式嘲讽我。

因为我在陆先生面前哭过不止一次两次了,但每次他都是变本加厉的欺负我。

我猜这次结果还是一样的,我就有没必要自取其辱了。

“你的消毒液太刺鼻了,我熏得头疼。”我随便寻了个还算说的过去的理由搪塞。

“所以消毒液你也过敏是吗?”他问。

我没回答,陆先生皱着眉看了我足足有一分多钟,我好怕他一时愤怒,把消毒液全喷我脸上。

但他他没有,陆先生转身把消毒液放在窗台上,并且开窗通风。

回来的时候他小声嘟囔,“就你事多。”

我心里很难受,头疼的要炸开了,我猜我应该吃药了,但陆先生还在这里,我只好忍一忍情绪上的波动,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陆先生喊了一句我的名字,我抬眼看他,陆先生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一个完整的词语。

我又把眼睛闭上,听见陆先生站起来的声音。

我偷偷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观察他,只看到陆先生又起身回洗手间洗脸去了,顺便带上了他的消毒液。

“……”

他走后,我偷偷从裤兜里摸出帕罗西汀,就着桌子上的水吃了。

或许是心理作用,除非是产生幻觉,不然我每次吃完药,都会觉得病好了一大半儿。

余下的时间,我靠在病床上盯着吊瓶发呆,眼看着药液一滴一滴的流进我的血管,这成了我唯一可以打发时间的方式。

这时我手机的铃声响了,如果不是我妈打来的,就一定是六六。

我反应有些迟缓,下意识去对床拿手机,手上的针头不小心被我扯了下来,手背猛地一痛,流了好多血。

我没去管,有些魔怔的翻着大衣兜。

陆先生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这一幕,立马冲过来按住我手上的血管,并用呼叫器找来了护士。

“陶颜,你这么着急,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陆先生冲着我着我大吼,我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很意外,来电话的人竟然是我高中同学唐敬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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