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文帝叹口气,心道一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当初明月离开的时候,我大该也是这般模样吧。”
“二哥,放开云小姐的手吧,让大夫瞧瞧!”白丹青小声说道。
穆容渊似乎有点反应了,不仅因为昭文帝和白丹青的话,更因为他闻到了那一缕熟悉的暗香。
她还会散发香气,所以她还没死对不对?
穆容渊连忙将云卿浅放平,大夫这才颤颤巍巍走上前。
片刻后,大夫给了穆容渊一颗定心丸,开口道:“这位小公子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这匕首虽然刺中了心口,但是好在没有拔出来,这没有拔出来,就没有造成大量的失血,她只是疼晕了过去。”
听到此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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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逍遥王白邡,年过四旬仍旧丰神俊朗,在江南养生的十几年,没有把他一身英气磨灭,反而多了几分书卷气,看起来儒雅又英武。
昭文帝对着白邡点点头,伸出沾着血的大手,毫不避讳的拍在白邡雪白的锦袍上,开口道:“辛苦你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声辛苦……实在耐人寻味。
白邡才刚刚抵达,若说救驾辛苦,似乎不太合理。
白邡虽然住在杭城,可他只有爵位没有实权,治理杭城的人是杭城知府,所以这声辛苦也不是说他对杭城的管辖。
那么是什么呢?
三个皇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很明显都想到一块去了,这陛下……似乎是怀疑刚刚那场行刺,与白邡有关。
“陛下,草民失礼了。”贺荣远走到昭文帝面前行了大礼。贺荣迴也忙不迭的跟着跪了下去。
昭文帝语气温和的开口道:“平身吧。”
见贺家兄弟站起来,昭文帝说道:“出了这档子事,状元楼是住不了了,不知贺府可否让朕叨扰一二?”
贺家兄弟受宠若惊,不住逍遥王府,不住知府别院,竟然住到贺家?这是天大的信任啊!
贺荣远连忙开口道:“是草民的荣幸。”
昭文帝点点头,示意贺荣远带路,没有回头看任何一个人。
从皇子到皇帝,一路走来他不知遇到过多少行刺,早已经见惯了这种局面,可今日仍旧给他带来了不小震撼,他没想到云戎那闺女竟然有如此胆魄。
一个不足十四岁的小姑娘舍身相救,令他无法不动容。
此外,他这次南巡路线保密,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可那些杀手却毫不犹豫目标明确,摆明了就是冲着他来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这一行人当中,有人泄露了消息。
昭文帝脸色阴沉,怒意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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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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