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也是大家族,上上下下人口过百,听闻昭文帝前来借住,贺家老爷子立刻将整个平湖秋月园都腾出来给昭文帝一行人。带着贺家老少住进了杭城的白鹿书院,一时间贺家也是鸡飞狗跳。
云卿浅被安顿在一间客房,本来都松了一口气的众人,眼下又忍不住焦急起来。
原因无二,只因为那老大夫说他无法拔刀。
“大夫,你这是何意啊?你把话说清楚啊。”白丹青焦急的问道。
老大夫也是杭城的名医,可这世上,大夫能治的伤病不足三成,不需要大夫能自己不药而愈的病也不足三成,剩下的四成多,就是连大夫都束手无策的了。
老大夫叹口气道:“那匕首刺入了这小公子的心上,就好比一块石头砸在水缸上,若是石头不取下,水缸里面的水会顺着石头缝一点点流走,可短时间内水缸还能用。若是把石头拿走,那么水缸上就会有一个洞,而水缸的里的水会迅速流逝,水缸就彻底坏了!”
众人明白,大夫的意思是,匕首没有拔出来,云卿浅尚且能维持生机,若是匕首拔出来,鲜血四溅,云卿浅很快就会鲜血流净而身亡。
“那你……那你不是大夫吗,你给她止血啊!”白丹青急的直跳脚,尤其看到穆容渊跪在床边紧紧握着云卿浅小手的样子,白丹青就觉得一阵阵的难受。
他那潇洒不羁的二哥,何曾这般模样过!唉!
老大夫也一脸惋惜的说道:“不是老夫不给他止血,是那个位置止不住啊,心是五脏之本,是血液之源,只要拔出匕首,必定血流如注,根本来不及止血。唉……可惜了,年纪轻轻……”
房间里的人都听到了老大夫的话,也都听懂了老大夫话,只有穆容渊感觉自己听不懂。
什么可惜了?怎么就可惜了?
不久前还与他谈交易的她,前几天还与他冷战的她,昨天还文采飞扬的她,今日怎么就不能救了?
她还那么年幼,那么青春充满活力,她还来不及好好看遍大好山河,来不及体会儿女情长,她怎么就要离开了?
他还没认认真真的对她表白心迹,还没有问清楚那荷包的意思,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
不可以,绝不可以!
“子画,去找大夫,去把全杭城的大夫都找来!快去!”穆容渊声嘶力竭,没有半点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白丹青被赶了出来,刚好看到贺家兄弟。
贺大公子拦住白丹青去路,问了问云卿浅的情况,得知情况危急之后,贺荣远毫不犹豫转向月微草堂,若是世上所有人都不能救,那么就只有他了!
眼看着贺荣远朝着月微草堂走去,贺荣迴心里一惊,连忙追了上去,那里可住了个不得了的人。
“大哥,你想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