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霜说着说着不禁叹了口气,
“他很多时候也不会听我的劝,我怕他回来还是会因为成绩重罚你。”
“没事的,”
楚限宽慰地拍了拍陈如霜的肩,
“我已经习惯了。”
“你这孩子就是太优秀,把你爸给惯坏了。”
陈如霜摇摇头,
“不说他了,你妹妹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咱们进屋吃大餐去。”
“好。”
楚限轻声应着,一开门果然被楚奕扑了个满怀,不仅如此,餐厅里也早已布置得灯火通明,暖色的灯光笼罩着色泽鲜艳的佳肴,只有楚限的父亲不在家里时,这栋偌大的豪宅才会流露出几分温暖的气息,像充斥了满屋被烘烤得柔软的羽毛,拉着他陷入短暂的安宁。
只是羽毛易碎,难得的温馨在楚兴林踏入宅门的瞬间便变得分崩离析。
陈如霜的温声劝解、楚奕的嚎啕大哭在这个专横惯了的男人面前都不值一提,他不顾陈如霜反对地罚楚限进了“小黑屋”。
那是用通往地下车库的楼梯间改造而成的一间狭窄小屋,因为镶嵌在楼梯下而显得格外拥挤,房间里不通水电,杂乱地扔着榻榻米、书桌之类的简单家具,乱得像是被人踩瘪的一只汉堡包。
之所以叫它“小黑屋”是因为楚限从小到大都会被关在里头反省错误,一关就是至少三顿饭的时间,在这种严苛到接近于虐待的教育方式下楚限逐渐成长到几乎“完美”,可楚兴林却变得越来越易怒,越来越难以满足。
“楚兴林!你不觉得你教育孩子的方式完全是病态的吗?”
“你少显摆你的妇人之仁,楚奕可是按照你的教育方针长大的,你看看她现在和那些没人教养的野孩子有什么区别?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出去玩。”
小黑屋的房门被从外面上锁前,陈如霜和楚兴林的争吵声还在楚限耳畔嗡闹个不停。
“一个第一而已有那么重要么?限限他害怕被关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每一次孩子都要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他马上就要成年了,不需要你再靠这种方式去教训他!”
“就是要他害怕才有效,”
楚兴林似乎是无意再与陈如霜争辩,他的音量降了下来,同时也冷了许多,
“你再妨碍我教育楚限,以后被关在里头的就是楚奕。你不是想要楚奕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么,她哥如果不受点苦支撑起我们楚家,她凭什么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