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忍了几许,终于是没忍住,胸膛随着呼吸重重起伏,最后对着静妃的脸喷了老长一口鲜血,虚脱在椅子上。
所有人都慌了,焦急的围过去看皇后。
红衣看了一眼贵妃的装模做样,对众人道:“都堵在这儿不好,赶紧请太医啊。”
必安吓得三魂不见了气魄,跌跌撞撞的冲出去,流苏只知道哭,红衣二话不说,问流苏要来剪子,把皇后厚重的衣领剪开一些,由得她好喘气。
皇后的眼睛眯开一条缝,感激的望了她一眼。
没有人理静妃,她顶着一头一脸的血,咧着嘴——皇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肺痨,会不会传染?
她抹了一手指,指尖一点红,她连嘴唇都在发抖。
春晓见众人不注意,上去拿帕子替静妃擦拭。
太医正很快赶到,切了脉以后一直摇头叹气。
具体的病情当然不能告诉皇后,但肯定是要去未央宫回禀的。
于是从那一天起,除了贵妃以外,其他宫妃都轮流侍疾。
贵妃晾了静妃两天,水米不让她进,等人羸弱难负了,才送她回重华宫,并要柔贵人杨氏搬出来,往后到昭仁宫去,和芸嫔一起。柔贵人赶忙谢恩。
前脚回了重华宫,隔天就整理完毕,匆匆的去和芸嫔作伴了。
静妃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甚至没有人给一点暗示。
皇后病入沉疴,贵妃的笑高深莫测,宸妃居然毫无报仇之心,一切的一切都不合理。
连眼里不揉沙子的九五之尊也照旧日理万机,对她不闻不问。
直到皇后的病稳住了,不似发作时那么凶险,皇帝才下了一道谕旨,泓霖自此被圈禁宗正寺,足满三十年。
也就是说泓霖的一生,等于是毁了。
听说泓霖接到旨意的时候,直接触柱,被侍卫救下后,宗正寺里一应可能的尖利之物都被没收,若再有自残举动,忠勤伯府满门抄斩。
下旨的那天逢惊蛰,雨水浠沥沥,雷声一道接着一道,泓霖望着渐渐合拢的宗正寺大门,问大宗正:“敢问一句,父皇是如何处置我大哥的?”
“大公子年届已长,被派往永州做刺史了。”
“永州?”泓霖‘哈’的一声,“去陪着乌溪大都护吗!看来也没比我好多少,怕是此生都回不来了。”
大宗正叹了口气,摇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