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亦觉得有蹊跷,看向宓嫔:“这奴子好像原本是你宫里的人。”
宓嫔自从上回的事,至今没抬起头来,忙撇清道:“是在披香殿服侍过瑛贵人,可自从被调到了延禧宫之后,便和披香殿再无瓜葛了呀。”
“当真没有?”德妃咬牙看宓嫔。
宓嫔保证没有,又颇为嫌弃的看向初棠:“这个奴子素来不是个老实的,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依妾身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初棠哭着拉住静妃的裙摆:“娘娘,娘娘救我。”
静妃无力自保,宓嫔又见死不救,初棠只好对皇后坦白:“主子娘娘饶命,奴婢就是愤恨不过,因为瑛贵人的事,奴婢得罪了宸妃,被调去伺候朱贵人,延禧宫冷清,奴婢想出去,静妃娘娘答应奴婢,只要我与她里应外合,就想法子把奴婢调出来。奴婢唯有听命行事,向三公子转述朱贵人的一举一动。”
“泓霖?”皇后咳嗽了两声,疲惫的阖了阖眼。
“刚才你还说是大公子。”一直没开口的红衣道,“我与德妃姐姐一样疑惑,你没有理由向泓琛禀报朱贵人的情形,泓琛无须知道。而今你又改口说是泓霖,泓霖倒是说的过去,朱贵人是他生母,可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治下,无人苛待朱氏,随的还是贵人的份例,至于泓霖,放着好好的皇后娘娘的养子不当,听你说些有的没得?”
初棠咬唇:“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从静妃娘娘的。静妃要奴婢向三公子说,朱贵人过的有多惨,都是您害的,即可。”
“还说大公子胆子小,手里有陛下偏爱您的证据,却不肯说出来,是个没用的武夫,不成气候。”
德妃闻言恶狠狠的瞪着静妃:“他再不成气候,也是皇子龙孙,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芸嫔见缝插针,问初棠:“所以你便一直依计行事,谎称朱贵人受到苛待,好让三公子恨上宸妃。”
“是。”初棠头也不敢抬,“但三公子害怕,还是不敢动手。是静妃娘娘又嘱咐奴婢火上浇油,有些三公子不知道的隐秘,可以去问大公子。三公子听了以后情绪很激动,再加上三公子对朱贵人的生活起居很熟悉,便在宸妃娘娘的安神香里动了手脚,导致宸妃滑胎。”
初棠交代完毕,皇后气的双手紧紧握住扶臂,德妃双目喷出仇恨的怒火,对着静妃就是一个耳光:“一下子叫你伤了两个孩子,你这个毒妇!”
静妃歪倒在地上,嘴角淌下一绺血沫,张了张口,无言以辩。
“所以泓霖买通了我身边的宫女扶桑,替他替换安神香。”红衣漠然道,“倒是缜密。估计也不是泓霖想的出来的,是静妃的主意吧?”
“不是我!”静妃终于出声否认,“只有这条,我不知道泓霖是怎么做到的。”
贵妃看戏一般,神气道:“这孩子呀,真叫人头疼,不是生了就完事的,还要养。养而不教,就会生出事端来。不是我要说什么,这件事静妃固然是主谋,泓霖和泓琛也有错。现在连累德妃不说,皇后娘娘也......”她貌似愧疚的看了一眼皇后,“唉,也受到牵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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