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好好的,你是朕的发妻,有时候心思不要太重,无论怎样,你有你的位置,无需和他人争锋,谁也争不去属于你的东西。你知道我的话,一言九鼎。”
“可是......”皇后终于落下泪来,扑过去蹲在皇帝脚下,“臣妾从未像现在这般惶恐过。自嫁进王府,德妃就与贵妃分庭抗礼,臣妾恍如外人,虽则上下尊敬有加,臣妾却无法管束阖府,而今宸贵人新宠,若是普通的宫女倒无所谓,偏她是您的救命恩人,您对她格外珍惜,臣妾理解,也不敢妒。可是仪鸾殿的事,阖宫议论纷纷,臣妾面上挂不住,又不能怨宸贵人,因为没有她,也就没有臣妾今天皇后的宝座。陛下,您让臣妾怎生好啊!”皇后哽咽啜泣,“没有您的恩爱缠绵,没有子嗣的承欢膝下,有的只是凄凄宫群,寂寞疏影。”
皇帝拍着皇后的背脊道:“皇后品性纯良,朕知道。然而宸贵人在仪鸾殿一事,若非你过于介意,你就会发现,是宫里有人故意要让你没得面子,你应当要更加镇定。何况,仪鸾殿并非没有先例,朕的母亲还是一个贵人时,就曾住在仪鸾殿。皇后若是仔细一些,查问一下,便可知道。可皇后没有。好在皇后最后也没失了分寸,若皇后真为了这些细枝末节去动了宸贵人,岂不是中了别人的圈套,说您对孝淑睿皇后不敬?”
皇后一惊,孝淑睿皇后不仅是皇帝的生母,更是大覃表率,先帝和皇帝几次加徽号,在民间,声望亦很高。
皇后回过神来,背上怵了一层薄汗,宫里死几个女人不是大事,谁碰了陛下生母才是真的逆了龙鳞——是谁?好歹毒的心思!
皇后暗暗咬牙,同时心念电转,清了清喉咙,开口道:“陛下,宸贵人今次受了委屈,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挪了挪身子,‘嗯’了一声,一边扶皇后起来,一边拖了一张嵌螺钿的酸枝木椅子到跟前让皇后坐的近些。
皇后早有了腹稿:“宸贵人之所以屡次遭受欺负,无非也是她身份低微,遭人眼红,被欺负了,她又能奈何?”
皇帝垂眸:“皇后所言甚是。”
皇后婉转道:“臣妾想,宫里那么多秀女出身的,宓嫔门第也不太高,尚且能得恩典,凭什么宸贵人不可以呢?若说是还没子嗣的缘故,横竖她还年轻,将来总会有的。之前,是臣妾一叶障目,如今得陛下耳提命面,登时豁然开朗,私心里琢磨,泓灿可不是还没有养母吗?陛下以为,若是由宸贵人当她的养母,如何?”
“泓灿?”皇帝细细的沉思了一下:“宸贵人......当泓灿的母亲,不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皇后道,“臣妾听人说泓灿之前见过宸贵人,还聊的挺投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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