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红衣已经彻底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忍冬。”红衣眯着眼冷然道,“我的剑舞,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明月无言以对,红衣说完,转身登上马车,临行前,看烟秀对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淡淡道:“有些话你不必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懂。”
“但我没法说出宽宥你的话,反正内不内疚,你自己心里有数。只是看在行首大人的份上,我对你,还有一句忠告。”
红衣摊平了手背给她看那枚戒指:“这枚戒指是行首大人送给我的礼物没错,但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大人给我,是为了鼓励我,让我有活下去的勇气。”
烟秀狠狠一怔,红衣漠然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抢走你任何东西,也抢不走。就像大人临终前说的,你才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和骄傲。吴烟秀,你还不明白吗?有些东西,是你的心魔,如果你不克服心魔,你一辈子当不好行首。”
烟秀立在原地,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再睁开眼时,红衣的马车已经驶出很远。
回到翁主府,红衣立刻就投身于翁主的和亲事宜。
大覃原本就留了礼部的人在这里,而今又派了一队人马过来迎亲,正好和袁兴的大军会和。
迎亲队伍之中的女眷多是前来教授宫中事宜的,其中有个小宫女,顶多只有十岁,被分到红衣的身边伺候,红衣想要推拒,但看嬷嬷一把年纪,满脸的褶子,十分不好惹的样子,只得忍了,心里讶异,仙罗奴役童工就罢了,怎么大覃也连孩子都不放过?!是以红衣不怎么差使小女娃干活。直到有一天敏华翁主蹲福怎么都练不好,那小女娃才出声,指点了两句:“翁主,您蹲下的时候,前脚掌不妨踮一踮,裙子长了遮住看不见,等您练熟练会了,再把两脚放平。”
敏华敲着发酸发疼的膝盖叫苦不迭。
红衣拿了一包瓜子,让小女娃坐到自己旁边,问她:“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小女娃不以为然:“咱们进宫都得先到尚仪局的姑姑那里调理,有时候一蹲就是几个小时,姑姑不叫起,就得一直蹲着,再起来的时候,双腿麻的都走不动路了。姑姑说了,练习的时候蹲不好就只是挨板子,见了主子们再蹲不好,就没命了。”
“你叫什么名字?”红衣一边嗑瓜子,一边问她。
“我叫小舞。”女娃往红衣身边挪了挪,从她掌心里顺了几粒瓜子仁。
“小五?”红衣道:“是家里行五的关系吗?上头都有几个哥哥,几个姐姐?”
女娃的嘴角抽了抽,但转眼像模像样的胡诌起来:“唉,全是姐姐,我爹呢,本来想叫我招娣来着,却写不来招娣两字,所以就老大、老二、老三、小四、小五那么叫了,没有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