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中殿的事。”大妃见祸水要引到闵氏头上,立刻道:“是子媳多事了,过于担心您的身体,但——”大妃转过头来,狠狠盯着红衣,怒斥道:“上典们说话,几时轮到你这个贱婢插嘴!”说着,两手双击,几个宫女上前来左右一边各架住红衣,“言语挑衅上典,是无论如何不可原谅的罪过,今夜就请大王大妃允许子媳带她回去好好教训。”
“母妃!”紧随而来的大王忙拦住了大妃,“母妃,深更半夜的,您就不要闹了。”说完,看了一眼红衣,见她衣饰完好,不由放下心来,又有些疑惑。
大妃看儿子的目光的一直在红衣身上打转,用手推搡了他一把道:“一个贱婢值得大王的目光如此停留吗?”
大王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他抬眸觑了一眼红衣,发现由始至终,红衣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轻轻唤了一声‘母妃’,试图安抚大妃的情绪。
红衣淡然道:“大妃闻及民女进宫,便迫不及待赶来,拦住了大王大妃的去路,其实没关系的,大妃大可不必有被轻慢之感,因为等民女见完大王大妃之后,自然也不会忘记去大妃那里,只不过眼下是按照长幼尊卑,先见过大王大妃而已,敢问大妃一句,民女做错了吗?”
大妃纳闷道:“你也要见我?”
“你见我干什么?!”大妃面露警惕之色,小小女子,面对杀手的包围,逃出生天,居然还敢回来,到底安的什么心?
红衣好笑:“方才大妃可是十分急切的想要把民女带走啊,民女以为大妃很想见民女呢,怎么此刻,大妃反而很意外,难道不该是民女问大妃,那么急切的要见民女,究竟所为何事啊?”
大妃被反将了一军,气闷至极,大王在一旁又不断地请她不要生事,只好闷闷道:“好吧,你回过话之后便来见我。”
“一定。”红衣缓缓从大妃身边走过,声音像地上结的霜,又滑,又冷。
慈宜殿以清䜩楼为会客厅,福安堂为大王大妃日常养生之所,红衣跟着大王大妃一直走,直到福安堂中坐下,一路所见摆设均十分寻常,就连福安堂内的香炉都是旧的,只有插瓶里竖了一支梅花,是尚宫为大王大妃采的,增添了几分活泛气儿。
红衣忍不住道:“大王大妃好歹也曾是一国之母,如今竟生活的这样清苦。”
大王大妃允她坐在自己跟前,疲惫道:“说吧,你找我到底所为何事,不必拐弯抹角的。”
红衣再一次环顾了四周一眼,慢吞吞道:“民女没有卖关子,实在是为大王大妃的境遇感到心寒,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