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像一把铁锤敲在他心上,敲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快要聋了。
——多希望,当年是你带我回家。
——我也多希望,时光能倒流,那时候无论如何都把你带回家。
这样,你就不必在仙罗受苦了。
是他不好。
容均弓着背,伤口牵动,疼的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红衣意识到不对劲,在他肩头用手一探,掌心登时布满黑血。
她脸色煞白,喃喃自语道:“生附子……是生附子!”连身后的守卫传她进宫她都没听见。
“他竟然将我用来救仁敬王后药水,变成了杀人的毒……”她气的浑身发抖。
“是我害了你……”红衣自责不已。
“不要紧。”容均不甚在意,“爷没那么细皮嫩肉。”
红衣紧张的握住他的手。
正好有一个穿盔甲的人上前来,似乎有话要和容均说,又不敢打断他们,此刻忙见缝插针:“爷,您中毒了?”
“小事一桩。”容均挥手。
红衣只得嘱咐那名将士:“不是小事,麻烦您了,这箭上被人淬了生附子的药水,不过只有生附子,麻烦你们回头找几位大夫找齐下面几种解毒的药草熬成浓浓的一碗……”
红衣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长串,那人沉默的听完,朝她一拱手:“姑娘费心了,我已记住,必定按姑娘的吩咐照办。”
她依依不舍的点头,终于要走了,临行前一步三回头,容均拉住她的手,眼看着指尖一点一点从他掌心抽离,他嘱咐道:“一炷香,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不出来报平安,我就……冲进去。”
他差点说漏嘴了。
红衣浅浅一笑,她没指望容均会冲进去救她,送到这里,已经很好了。
仁至义尽。
容均一个护卫,能有多大能耐呀!
她回过头,跟着内官,义无反顾的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