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娘无声的苦笑:“像我们这样的人,遭人欺凌,不能反击,只能寄希望于因果报应了,我不信也得信呀。”说着,叹了口气,“否则靠什么支撑自己活下去呢。”
直到两个时辰以后,是行首发话让红衣起来,回房去,红衣却坚持要见宝镜最后一面,婢女们扶着双腿已经麻木的红衣进了屋,宝镜正在上妆,为夜宴做准备,没好气道:“我道是什么大人物,还要我亲自接见,你们没告诉她,我不得空见她吗?”
红衣懒得和她拌嘴,自顾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和世子的关系吗?我特地来告诉你。”
宝镜手中的粉扑一顿,缓缓回头。
红衣道:“没错,我早就认识世子了,你不是想知道吗?我今天便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你。”
宝镜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你刨根究底的,不就是想知道内情吗?”红衣恻了一眼四周的婢女,“我不介意有人在场,问题是你未必。因此我多嘴奉劝你一句,要不要把人都遣开了?这也是为了你好。给你自己留点脸面。”红衣的口气硬邦邦的。
宝镜挥了挥手,一干人等渐次褪去,红衣终于道:“我认识世子,可是世子不认识我。”
“你耍我?”宝镜尖声道。
红衣压根不理会宝镜的反应,继续道:“很多年以前,我刚到仙罗的时候,差点成为世子的奴隶。”
“你……你竟有这样的机缘?”宝镜不可置信。
“机缘?”红衣觉得可笑,“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机缘。”
“就是来云韶府之前不久,还没给烟秀当丫鬟呢,我险些被人卖给世子,但是世子不认识我。我只是一个七岁的小丫头,他怎么可能会放在眼里?遇着你,你会吗?后来他更加不认得我,直到有一天我去求他。”
宝镜面色惨白:“你……你该不会是说......的那一天?你去求他?为,为什么去求他?”宝镜没来由的心慌,说话都结巴了。
“没错。”红衣道,“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就是你疏拢的那个晚上,我走投无路,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谁才能够压制得住嘉善大夫,思来想去,唯有世子。刚好他也在府里,我便僭越的去找他帮忙。”
“那世子怎么说?”宝镜颤声问,一张脸都不用扑粉,失了血色一般,煞白。
红衣坦言:“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你把所有人都遣出去的原因。因为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你会沦为整个云韶府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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