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一下唇,软了语气,水润眸子望向他,我以后会好好睡觉。
她已经做出了保证,所以别再让那些人来打扰她。
他抬手将她揽入怀中,她不仅没有抵触,甚至还温顺地靠在他的肩上,何至于此。
萧夙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半晌后他言道:以后不会有道士登门了。
顾宁盯着他衣襟上的纹样,也不要和尚。
这恐怕不行。
她仰起头看去,眼里的意思明明白白,为什么不行。
他垂眸看着她,抬起手在她的下颌处摩挲,你不知我那三舅便是无相寺的主持么?哪有将舅父拒之门外的道理。
顾宁十分惊讶,无相寺的主持是他三舅,一个大和尚?
萧夙淡声道:你这个媳妇当的,连家里人都不知道。
顾宁辩解了一句,没人告诉我。
他睨向她,没人告诉你,你就不会去问?
这话把顾宁堵了一下,她见苏嬷嬷提起王妃就讳莫如深的样子,别人不愿提的事,她又追着问,岂不是讨人嫌,不过听他这话,她原来是可以问的。
萧夙的话成功将顾宁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什么都可以问么?顾宁问道。
他道:你可以随便问,但答不答要看我的心情。
也就是说,他不想说的,还是不会告诉她。顾宁暗骂他狡猾,那你就跟我说说你外祖家的事吧,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到晚上再跟你说,先让大夫给你诊脉。
顾宁不排斥见大夫,但她也不觉得会有用,她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什么好法子。
大夫诊完脉,萧夙亲自将人送了出去,又命余拙去拿药。
自听了大夫的话,萧夙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七情致病,喜怒忧思悲恐惊,都快被她占全了,成日不知在想些什么,思虑太过,能睡得着才稀奇,一边走着一边暗自思忖,在迈入竹园之时,他的脚步一停,转身去了前院。
余拙抓了药回来,丫鬟熬好药,端到了顾宁面前,放凉了些,她屏住呼吸,硬灌了好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