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低低地笑,顾宁承认他长得好看,当他不讽刺人的时候,眉眼含笑的模样甚是矜贵都雅,尤其是他专注地看人时,那双天生带着几分清冷傲慢的眼眸仿佛染上了无限深情,当然这绝对是错觉,可这样的错觉极容易让女子春心萌动,会渴望将他的目光留在自己的身上,再不肯让他去瞧别人一丝半毫。
与旁人不同,顾宁只觉得他可恨可恼,见不惯他含笑的样子,因为一般他高兴了,多半是她气恼憋闷的时候。
果不其然,他语气平淡道:你若豁得出去,我倒不介意被别人来瞧。
顾宁气笑了,他算拿捏住了她的死穴。
萧夙微笑地看着她,说道:阿宁最是聪慧,岂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
她聪慧个屁!顾宁气极之下在心里骂了句粗话,不由得脸上一红,她要聪慧能被他气到无言以对?早该义正言辞地骂得他无地自容!但她一早就被他抓住了小辫子,哪还有底气讲那些大道理。
顾宁闭了闭眼,极力压着怒火,因气息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她怕自个气出好歹,赶紧舒缓心情。
萧夙心下一叹,瞅着她温声道:你若实在气不过就暂且记下,日后让你讨回来就是了。眼下再耽搁下去,就要有人找过来了。
顾宁很想硬气地说一声有人找过来又怎么样,但事实上她才是那个紧张的人,对于萧夙来说,别人顶多说他一句风流,并不会影响他分毫,而她就不一样了,姑娘家坏了名声就什么都毁了。
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般地步的,顾宁紧锁着眉,脑子里一团乱麻,仿佛有千头万绪,却怎么也理不清思路。
你先走,我先走?萧夙低头看向她。
顾宁抬了抬眼,明明有一肚子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嫣红的唇瓣抿起,扭过了头去。
萧夙转头看了看她。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听得顾宁心烦,等他走远了,顾宁仍是愁眉不展,周围安静了下来,偶尔有雪粒和梅花飘落发出轻微的声响。
萧夙说的话,顾宁没当真,她可不认为他是对她情根深种、非卿不娶,她自认没这么大魅力,他也不见得对她有多上心。若说是为了那次的事情负责,顾宁就更不信了,萧夙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风流债,他要这么有担当,他揽得过来么?
顾宁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他那些话不知对多少小姑娘说过,哄的姑娘心甘情愿,然后又弃之不顾,她才不那么傻。或许他就是以为她这种没身份没倚仗的女子最好糊弄,这才起了玩弄的心思。
说来也怨她没有撕破脸皮的骨气,顾宁抬头望了一眼,早就没了萧夙的身影。
贺明珠换好衣裳回到了天香楼,楼内的气氛正热闹,她四处张望,不见顾宁的身影。
她嘀咕道:上哪儿去了?
贺明珠正要到外面去找找,刚要走了几步便听见齐佩瑶唤了她一声,明珠。
贺明珠停了下来,不知道齐佩瑶为什么叫她,要知道她和齐佩瑶可没说过几句话。
贺明珠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虽然齐佩瑶和江心月长得也好看,但贺明珠甚少接触她们。对于齐佩瑶,贺明珠莫名地怵她,觉得她有点厉害,所以不太敢靠近,江心月倒是平易近人,但她太有才了,那一首首令人惊艳的诗词,得是什么脑子才想得出来啊,直把贺明珠吓得退避三舍,让她更不好意思往人家身边站。
此刻齐佩瑶叫她,贺明珠有几分莫名。
齐佩瑶问道:这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