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去!自个喝西北风去吧!
顾宁低下头,白嫩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抠着苍老的树皮,指尖泛红了,树皮依然完好无损,什么破树,这么难抠!
萧夙弯了弯腰,低下头,凑近了看她,哑巴么?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和颈间,顾宁的身体比脑子更先做出反应,迅速地往后缩了一下,手指不自觉收紧,浅粉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被人侵入领地的小动物,毛都要炸起来了。
顾宁挺直了腰身,不肯让自己退缩半步,只是耳畔不断晃动的珍珠耳坠泄露了几分心绪,那珠子小小的,挂在白嫩的耳垂上,细细的银线垂在颈间,被冬日的暖阳淬上了一层浅淡柔和的光。
萧夙垂眸静静地看着她,是顾宁最讨厌的仿佛要把人看穿的目光。
梅花飘落枝头,飘飘摇摇地落在了顾宁乌黑如缎的发间,萧夙伸出修长的手,顾宁警惕地向后仰头。
萧夙慢慢地收回手,视线在她嫣红莹润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打扮过?你倒是用心。
来参加宴会的小姐们哪个不打扮,他偏偏来了这么一句,简直将顾宁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明晃晃地扯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加之之前被他撞见的事情,可谓是罪证确凿,叫人无从抵赖。既羞愤又窘迫,顾宁就是再不想理他,也忍不住压着怒意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夙蹙了一下眉,你的火气是不是有点大?
顾宁咬紧了唇,红润的唇瓣被洁白的贝齿压得失了娇艳,她火气大?他怎么不看看他做的什么事,他要是做点人事,她至于被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世子有话就请直说,如果没事阿宁就告退了。
萧夙睨着她没有开口,在顾宁转身欲走之际,他才整了整衣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觉得我该何时向永安侯开口?
顾宁僵住了,她看向萧夙,他撩起眼皮淡淡地回视她,俊雅的眉眼舒展,嘴角微微牵起,带了一丝可恶的笑意。
开口?一瞬间脑海中各种想法太多,以至于出现了片刻的空白,顾宁怔怔地看向他,目光迷茫而动人。
萧夙见她似是迷惑不解,便好心提醒道:当然,如果那日马车之内的事你无所谓,我也可以不提。
那日之事,事后回想,萧夙也不知自己是那根筋搭错了,但做了便是做了,他不至于不肯负责。只是当时太过匆忙,时间地点都不合适,只好跟她另约时间,谁知她倒好,不仅那日失约,依着今日情景来看,还似乎是另有打算。
萧夙扯了扯嘴角,垂眸瞥向顾宁。
他还好意思提那天的事?顾宁回过神来,听到他轻描淡写的话,恼怒地瞪着他,无所谓?你随便去问问,哪个女子能无所谓?!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