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别乱说。”
那哥们熟络地拍拍他肩膀,挑挑眉了然道:“我会帮你‘保密’的,在老师和你妈面前,放心吧。——不过你们都住一个小区,家长是不是早默认了啊?我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吧?”
喻池不客气骂道:“你是操蛋。”
那哥们不怒反笑,既已将八卦认定为事实,当事人怎样抗辩都成了“羞于示人”而已。
他亲昵地勾着喻池脖颈,挑眉道:“好样的!”
“……”
祖荷回来显然心不在焉,以前还偶尔探个脑袋过来抄他笔记,现在整堂课没跟他说话,课间连眼神接触也没有,老师一走,她马上跑出教室。
好像被风言风语赶走似的。
喻池的确低估绯闻的传播速度,主要他现在生活习惯改变,能接触到的信息源没有以前广。
出车祸前,喻池每天傍晚跑步,跟田径队那些体育特长生相熟;他像傅毕凯一样寄宿,晚上熄灯前跟不同班不同年纪的人串门聊天;就连走去食堂短短百来米的路上,也不时有人跟他打招呼。
他也曾经像祖荷一样不平凡。
现在蛰伏了,每天单调的两点一线,身边陪伴的也只剩下固定的几个人。本来高三生涯艰苦枯燥,这样的转变也不足为奇,但喻池连行走的快乐也被剥夺了……
他就像被挂出“旺铺招租”的空店,路对面的祖荷依旧火热营业。
喻池有一次快下课叫住她,问她忙什么。
祖荷犹豫片刻,收回踏出过道的脚,转向他神秘兮兮说:“你最近有没听到一些微妙的传闻,关于我们的?”
喻池了然,这是跟他保持距离呢。
他目光回到自己本子上,钢笔随意画出了几道凌乱线条,无意识拎着T恤衣领扇风。
“都是空穴来风,别往心上去。”
“那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祖荷说,就连两人期末考试年级排名突飞猛进的喜悦也被冲淡了。
这次她爬进前100,而他更厉害,重回年级前50。
绯闻绑死两人,喻池心思很怪异,不排斥,甚至有被偏爱的错觉。
新来一个班级,祖荷最亲近他,是他和外界的桥梁。一旦桥梁坍塌,他又将面临流落孤岛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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