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妃也叹气:“我也没法子呢,这颗心早就不归我管了,全系在表哥身上,他说东,我这心呀,便绝不会往西的。”
郑沅也不多说了,书中的人各有各的选择,对于她们来说,这也是她们的人生与挚爱,不是轻言几句便可以随意割舍的。
两人便一道收拾了些东西,赵贵妃衣裳就装了两箱子,一箱皮子一箱锦缎,首饰鞋子也装了一箱子。
郑沅:“……”
她拢共一箱子都没装满,而赵贵妃的行李还没收拾完,石墨还在那不断往外拿,棉袖套、小屏风、笔墨纸砚、话本子、果脯(装了不同口味共十八件)……
元綦允许赵贵妃带一辆车的行李,郑沅只蹭了一个角落。
赵贵妃还生气了一会:“只让带一车东西,这怎么够,我最喜欢的琴和棋盘都装不下了!到时候路上无聊,拿什么排遣时间?”
郑沅默默撑起伞,一溜小跑来到江问舟的屋子前,敲了敲门。
今儿傍晚便开始下雨,吃完饭后,雨声便愈发急了,被风吹得雨打窗棂噼里啪啦响。
江问舟原本正在屋子里收拾着行装,听见敲门声抬头一看,纸窗上映出一抹窈窕的剪影,便立时走过去开了门,连忙接过郑沅的伞,把她让进来:“怎么突然过来了?屋里现在乱得一团糟,都没法招呼你了。”
“别招呼我,我坐着就行。”郑沅拍了拍被雨水润湿的袖子。
江问舟将炉子移到她身边,又拿了帕子替她搽着衣袖:“赵娘娘不是唤你过去说话呢?怎么下着雨了还过来。”
“她那边更加糟乱了,我也帮不上忙,便过来躲躲清静。”郑沅笑道,见他桌上放着一包蚕豆,便拿了放进嘴巴里咯噔咯噔地嚼着,“明儿你跟着哪处出发呢?我的车跟在赵娘娘的车后头呢。”
明日一早便会有太监抬着软轿来接引到长安门外一块儿出发,放行李的车会另由禁卫军押运在后头。郑沅也分到一小辆车,算在赵贵妃的名目下,不用和别的妃嫔挤在一块儿。
江问舟将油纸包展开些,方便郑沅取用,听了她问,眼眸闪过一丝羞赧:“徐典事说……淑仪按理可以有一名太监随行,便将我算作你的随行太监,让我只管跟在你身边伺候着,届时我没有旁的差事,可……坐在车辕上随时听候差遣。”
郑沅欢呼一声:那我岂不是可以整日都与你在一块儿了!
江问舟见她欢喜的样子,也不免快乐起来:“嗯。”
郑沅返过身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腹部上,闭上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安宁,语气畅快又充满着期待:“我还没出过京城呢,第一次出远门,看看外头是如何的模样,还有你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江问舟虽然清瘦,腰间却也有薄薄的肌肉,抱起来软而韧,腰间的弧度两只手臂刚好能环绕交错。
他没有动,默默地站着任由她抱着,踌躇半晌,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反而令人感到温馨。
“江问舟。”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