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为何骗我!”燕玖破声朝傅骞低吼,将满身的怨气悉数朝百里俭撒去。
两人一前一后将百里俭包围,剑影快到娄一竹一个人都看不清楚。
但她看得出,眼前的局势已逐渐成了平衡阶段,重伤的百里俭能对付得了傅骞,却对付不了傅骞和燕玖二人,二人从小一起练武,招式阵法早已深入骨髓。
但这样一来,谁输谁赢只能靠命数了。
不,她不能让傅骞再次离开她,她也不会放过百里俭。
娄一竹将指节捏得泛白,她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突然,她眼角余光瞥见了正从牢房走出来的人。
云娘脚步虚浮,神色涣散,愣愣地望着天上的情景。
下一刻,一道刀光折射在她的眼眸之上,冰冷的刀尖抵在脖颈前,娄一竹持着剑柄,将她困在了自己的手臂之间。
“抱歉,但我不得不这样做。”娄一竹沉声在云娘的耳边说道,她推着云娘往前走,但自始自终控制着手上的剑,不让它刺破皮肉。
云娘先是僵了僵身子,后面就沉默不言,跟个无动于衷的傀儡一般令娄一竹操控。
娄一竹在缠斗的三人不远处停下,抬头朗声道:“百里俭,你若再敢动手,我就杀了她——”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场地回响,那在半空中疯狂厮杀的男人后背一顿,他的目光朝这边甩来,手下的动作稍稍一迟疑,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傅骞划伤了手臂,接着就被密不透风的招数压制而下,不一会儿,傅骞扼住他的肩臂,将他掼倒在地。
周围的将士闻声而上,用银枪对准了百里俭。
百里俭猛然喷出一股血,他情绪激烈地抬起头朝云娘望去,杂乱的发丝混着凝结的血块,像恶鬼的低语:“云娘,你愣着做甚,动手,别让孤再生气。”
娄一竹闻声又将刀锋逼近了一分。
她明白百里俭是什么意思。
云娘身手不凡,只要她动手,自己根本就杀不了她,方才她一时情急,竟未注意到云娘全然可以逃脱她的逼迫。
她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云娘身上,但等了不知有多久,云娘都无半点动静。
“你…”娄一竹刚开口。
“义父,你为什么会来。”云娘冷不丁地发问,她的眼底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你不来就不会死不是吗?”
百里俭喘着气,深深地闭上眼又张开:“你是孤女儿,孤答应过你护你一生平安。”
“我不要当你的什么义女,我也不要父亲!”云娘多日来麻木的神情破裂,她神色紧绷,动作激动,双颊漫上激动的红润,一不留神刀锋就这样刺破了浅浅的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