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傅骞说的那样,在之后的几日里,自始自终都没有见到百里俭的影子。
战报有一日的延迟,传到傅骞中时,前线已然开战了两日,报中说了,百里俭定会在第三日派萨拉族出兵。
那天晚上娄一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生怕百里俭还憋着个什么阴招,然后大昭就败了。
倒是傅骞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早早进入了梦乡,搞得娄一竹牙痒痒,想一脚给他踹醒。
然而过几日后的战报很快就让娄一竹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大昭真的胜了,如此迅速的胜了,像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胜了。
“真的…这么快就,胜了?”娄一竹面露古怪地看着信上的文字,甚至有了一种梦境的荒诞感。
傅骞放下魏戎的信,破天荒地勾起了一个笑:“嗯,胜了。”
对面站着的两个将领闻声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良久后才喜不自胜,跑出帐外去给营里的将士们报喜去了。
没过多久,一声比一声高的欢呼声从四周翻涌过来。
“报———”
欢呼声中,一声略带焦急的喊叫穿破了帐帘,将士匆忙跑进来,单膝跪在了地上:“魏将军来讯,说百里俭逃了,要殿下小心防备。”
娄一竹的笑闻言僵在了脸上,她和傅骞对视了一眼,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突然转身就朝帐外跑去。
她一口气也不敢喘,冲进牢房就往最里处的牢笼里找,在看到一动不动靠在墙上的云娘后,她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云娘正假寐着,她身下铺着娄一竹为她找来的厚棉被,肚子上盖着娄一竹拿来的傅骞的狐氅,边还放着娄一竹为她备的炭火炉,单这样看上去哪里像是被绑架的,活脱脱来让娄一竹伺候的。
她虽然对云娘心存芥蒂,但还是忍不住照顾她一下。
像是听闻了她的动静,云娘闭着的双眸缓缓地掀开了一条缝“芸熹,你来了。”
“百里俭败了。”娄一竹淡淡地注视着云娘的脸,眼见着她那张憔悴的脸变得煞白,在云娘双唇发抖之际,她又冷不丁地来了句,“但是他逃了。”
“你说,他会来找你吗?”娄一竹看着云娘搭在腹上的,那双正以肉眼可见的弧度发着颤。
“我早…我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一天的,义父,义父他不会来…”云娘的嗓子像是被沙石滚过一般,她抬眸望着房顶,眼眶湿润,“他会逃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卷土重来,萨拉是他一生的夙愿,而我只是一个不那么乖的棋子。”
“是吗,”
娄一竹双眸微眯,听着身后传来的打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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