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接过将士手里的茶壶之时, 将藏在袖口或是指甲缝里的毒粉撒了进去。
她下毒, 她想要害死刘指挥使, 一日锦需在五个时辰的间隔重复下两次,那么她第一次下毒应该是在昨夜子时。
子时各个营里都没有送饭送茶的记录, 说明她不是通过吃食下的第一次毒,那么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呢?
她记得昨夜子时杂役营里的众人都睡了,那时王姨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里,直到娄一竹和小盈上床睡觉后都一直在敲木鱼。
并且昨夜心事缠身,自从变故事发后她又一向浅眠,期间不知醒来过多少次,都能隐约听见屏风里传来的木鱼声,她那时还在纳闷王姨竟然也不困倦。
所以她应该是没有出去过的才对。
能隔空投毒的方式,除了在饮食方面做手脚外娄一竹还真的想不出其它的法子了。
娄一竹双眉轻蹙,奇怪地咦了一声,在芸竹闻声看来时,她转过头去迟疑道:“我们午后还是去刘指挥使帐里看看吧,先休息一会儿。”
一觉醒来,帐子里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娄一竹揉着惺忪的睡眼,将芸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两人在帐中收拾了一会儿后就去了刘指挥使的帐子。
由于他的死被魏戎封锁了消息,这个帐子从表面上来看并无任何不妥,就连守在帐外的将士们都神色轻松,丝毫不知帐中主人已然去往了极乐。
在帐子前,娄一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在上京时就一直跟随在刘指挥使身侧的下手,他正指着一小卒的鼻子破口大骂,听动静,好像是在骂他不要轻易踏进这间帐子里,刘大人不喜欢闲人随意进出。
娄一竹朝守帐的将士们挥了挥手中的令牌,认出了令牌上的图纹,将士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将她们放了进去。
“刘大人下的命令你都当做耳旁风了?要是进去冲撞了大人,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刘指挥使的下手仍在骂着那名小卒,在娄一竹走近了才发现她们两人。
他将未说出的话吞回了肚子里,毫不掩饰地在二人脸上打量,虽说她们脸上都带着面纱,但光看眉眼还是很好辨认的,他古怪地挑了挑眉,压声道:“芸…”
在芸熹二字脱口而出之时,娄一竹亮了亮令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名小卒本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听闻动静还偷偷摸摸地抬头看了一眼,又被刘指挥使的下手吓了回去:“大人饶命,小的只是来送糕点,并不知晓刘大人身体抱恙,才一不留神进了帐中。”
身体抱恙……娄一竹意味深长地望了眼帐子里面。
见娄一竹往帐中打望,刘指挥使的下手面色一凝,在确定小卒什么都没看见后,他恶声恶气地将他赶走了,还一个侧身挡住了娄一竹的视线。
“你来做甚,为何会有五皇子的腰牌?”他警备地瞪着她,像是在防她进去。
娄一竹的路被挡,不清楚这人究竟是否知晓指挥使已死之事,只能旁敲侧击道:“你家大人呢,我奉命前来找他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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