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人身体不适,这些日子都不宜见客,你回去罢。”刘指挥使的下手面容一紧,短促地赶她离开,见眼前二人怎么也不肯走,他竟隐隐有发怒的趋势。
娄一竹也无心与他周折,她拿出令牌抵在他的面前,一步一步朝帐内逼去。
那下手紧张地脸都涨红,他一边盯着娄一竹,一边被令牌震慑地不敢阻挠。
两人堂堂正正地进了指挥使的帐中,并在床榻上看到了一个人形的鼓包,那个鼓包在听闻动静后还恰到时机哆嗦了几下。
芸竹得了她的授意,直接上去掀开了被褥,只见一个随从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刘指挥官的下手见状,脸都青了。
“好啊,你们竟敢假扮刘大人,这可是杀头的死罪!”芸竹指着地上的随从,刻意加重了语气道。
话音一落,两人就双双跪了下来。
娄一竹再次举起令牌,沉着嗓子叫他们老老实实的交待。
帐中只有他们几人,那下手左右环顾了一圈,才不得已压低声音解释:“昨夜子时未到,大人突然说他要出去一趟,还说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特意命随从假扮他躺在床上,大人本该早早回来了,可到现在也杳无音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出去了?去了哪里?”娄一竹打断他后面的话。
两人相视一怔,茫然地摇了摇头。
昨夜子时刘大人并不在房中,那下毒之人就更没机会下手了呀,并且刘大人早上分明就在魏戎的帐里,这一整夜他能去哪里。
这样一来,让娄一竹心中的疑惑更甚。
“此事你们还像这样继续瞒着,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晓为好,我也不会说出去。”她想了想,收回了手。
刘指挥使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还是不要坏了原本的计划。
对面二人连声答应,随从也起身躺回床榻,盖上了被褥。
刘指挥使的下手亲自将她们送了出去,出去时娄一竹面色不改,也没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甫一踏出刘指挥使的营帐,娄一竹就听见上空传来的一声似鸟非鸟的悠长鸣叫声。
此时已然入夜,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芸竹,眼眸转了转,状似不经意道:“芸竹,我有些内急,你先回去,我去找个茅厕。”
芸竹倒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点点头就自己离开了。
娄一竹左右张望了一番,小心谨慎地朝老地方走去。
刚才那声响是她和燕玖的暗号,想必是她叫燕玖查的事有了结果。
平日里这段路总会有将士路过,可今日走在路上她倒没撞见什么人,只是听到有偶然路过的将士提及什么“接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