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掰开刘指挥使的嘴,只见里面血污一团,被咬断的舌头焉搭搭地躺在那,瘆人的很。
一连串的动作后,娄一竹放开手,盯着他的唇陷入沉思。
她已然试过了,刘指挥使身上并没有僵硬,肌肉受刺激后也有收缩,再加上几个人的供词,足以说明刘指挥是在两刻内死的,再精准一点,便是在喝完茶到被发现异常的一段时间内。
虽不知准确时间,但娄一竹估计只有短短一柱香的时辰罢了,若他真是咬舌自尽,如何做到在这样短的时间内用最磨人的的方式悄无声息地死去?这未免有些荒谬。
看着眼前泛紫的唇,娄一竹的眼睛逐渐眯了起来。
她曾偶然在书上翻到过,表面看上去是咬断舌头自杀的死状,有时或许是因为吸入毒气或是体内毒物囤积引起痉挛造成的。
难道他是中了毒吗……
“看了这么久,若是编不出话大可直说便是。”
一声不耐的催促打断了娄一竹的思路,她瞥了一眼说话的李参军,也不搭理他,拍着衣裳便站了起来。
李参军得了个冷眼,瞬间不痛快极了,瞪她的眼神都快冒出火。
娄一竹朝周世尧行了个礼,婉声道:“五皇子殿下,这位大人虽看似是咬舌自尽,但其中蹊跷过多,曾听闻有毒药亦可至其有舌断而亡之假象,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引起了一片哗然。
李参军粗声打断她,他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山羊须老头,大笑了好几声:“哈哈,中毒?你当我们都是些傻子啊,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怎么死的!”
你可不是个傻子吗?
娄一竹强忍着不耐,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山羊须老头许是觉着丢人,朝后退了几步便不再接李参军的话。
就在这时,守卫就领着三四位医师走进了帐中。
见人来了,魏戎也舒了口气,他头疼地挥了挥手,叫他们快去看看。
几位医师围了上去,娄一竹也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趁众人混乱之时,芸竹悄然来到了她的身边,凑近她的耳朵道:“姐姐,我曾听师父提起过,传闻中的秘药一日锦便有此功效,只是知道方子的人屈指可数。”
一日锦?
娄一竹对上芸竹的双眼,后知后觉。
那几个医师左右上下将刘指挥使摸了个遍,又轻声交流了好一会儿,领头的一人才转而跪在了周世尧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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