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打在傅骞高挺的鼻梁上, 在他脸上分出一道明暗交界线,衬得他的眉眼更加冷冽深邃。
他就一直垂眼看向娄一竹的眼睛,被月光柔和的五官看上去分外温柔, 直看得娄一竹指尖发热。
只是他眼睛上蒙着的一层氤氲,让娄一竹明白他此刻神志并不清醒。
“你喝酒了。”娄一竹嗅了嗅空气中飘荡的酒香, 这味道她熟悉, 是那次在唐心雪府上时让她醉的不省人事的狂药。
傅骞闻言一顿,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是嫌你喝了酒,”娄一竹看他明明神志不清还下意识地顾及她的感受,不禁觉得心头一暖, 这几日的不悦瞬间被她忘了个干净。
她伸出手在傅骞的眼前晃了晃, 发现他的瞳孔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焦, 娄一竹肯定道:“醉迷糊了吧,不然也不会来找我。”
正欲撤回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拦住了。
娄一竹错愕地看着傅骞抓着自己的手,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傅骞的意思。
肌肤间传来微凉的触感,娄一竹感觉到眼前越来越暗,一恍神,傅骞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朝她袭来。
“这几日,属下一直在想郡主那日说的话。”
傅骞的声音低沉,宛若陈酿的美酒, 听得娄一竹的神志也开始犯迷糊,她呆呆地看着傅骞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
“思来想去, 才明白郡主那声喜欢, 是在戏耍属下。”
听闻此言, 娄一竹一回神,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戏耍你什么了?”
她思索了一番傅骞的话, 猜想傅骞说的是下雨那夜回府路上的事。
傅骞的声音离她愈来愈近了,娄一竹被逼着和他对视,在他的眼里,她看到了被压制的怒意和几分失落,像是一只没有讨到主人抱抱的大狗。
“从郡主被诬陷杀人的那日起,郡主便常常对属下—”傅骞说着顿了一下,耳根悄悄地染上了一层薄红,近乎咬着牙说完后面的四个字:“举止暧昧。”
娄一竹被迫直视着傅骞的眼,像是被老师戳破开小差的小学生,一时间心跳加速,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小声道:“我没有……”
她真的没有故意撩他,没有…吧?就是兴头上来了逗他几下……
娄一竹自觉理亏,垂着眼不敢看他。
手腕传来一股轻微的痛感,让她不自觉停了一瞬呼吸,而就在下一刻,傅骞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放松了力道。
极致寂静的耳边突然传来傅骞沙哑的声线:“属下起先并不明白群主的用意,只知郡主像是变了一个人,会为属下开脱,会问属下睡在何处,还会对属下…笑,为属下上药,在意属下的生死……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我,”
醉了的傅骞像是换了一个人,今晚说的话不亚于往日里一个月的量。
他步步紧逼,娄一竹无路可退,后背抵在了门框上。